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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军以后第五天。
蔺养成依然满脸愁容,他们第一时间拿下了曲山地区,可紧接着,来到九江府城外两战下来。
城中守军完全是闭门不出,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使不出力来。
现在,他不禁又一次把心思大放在了贺锦身上,恶狠狠地对手下道:“贼他娘的,盯着武昌!让几个兄弟暗中回去,务必探明,到底怎么回事!”
另一方面,他们也在在大堂城中的消息,至于李江东、余德田的消息,更是半点也收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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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养成有所的动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杨开耳中。托霍山、萧元琅几人的福,他现在的消息比才入武昌时灵通了不少。
早在先前交涉后续粮草,管着这一块儿的人,正是赵彦。没料到他这般斤斤计较,居然要求杨开报上的数字精确到斗。
要按道理说,这是正当要求,可贺锦让他负责的是万多人军队,连人带马、加上运输消耗,本就不可能是准确的数目。
杨开无法,召集全部僚官,连着报了三次,才勉强通过。
自入湖中,他从没受到这等刁难。
杨开从霍山那里,知道些内幕,也不生气,笑道:
“赵大人人不坏,同僚交往,都夸他厚道,是个实在人。只有一点,也跟阿哥一样看,是个怕老婆的。不过,他那夫人身份不凡,惧内也情有可原。”
霍山手下一口断言,赵彦为难杨开,八成并非本意,而是出自那顾赵氏的指示,啐了口,道:
“呸!一个娘们儿。”
两个人引着亲兵回到府中,杨开浑身是汗,先去洗了把脸,屏退侍女,趁不到饭时,谢凤洲还没来,抓紧时间,问卢千牛,道:
“霍山派来的人,给你都说了甚么?”
“两件事。第一,蔺养成派人回来了;第二,他也觉得前线的情况不对劲。”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打九江的主意在贺锦,蔺养成本来奉命行事的,嗅到到异常,有所担心也是正常。
杨开琢磨了会,点了点头,道:“潘有动作,看来九江战事就要打响了。我上午得知,熊文灿嗅到了风声不对。
九江官军精锐,多往府城开集,他怎么说也有万来人马,一旦正面开战,称得上硬仗。”
“将军所言甚是,那霍山派来的人,说贺掌盘近日接连召见诸将,分派任务、指点军机。
九江一战,也就等官军摸清他们的底细,肯定就会打响。霍山问将军,将军答应的事?”
“找个机会告诉他,湖中方面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只待渡江而西,该给的,都会给他。”
“是。”
“李江东、秦传宗,今天的军报送来没有?”战事要启,他和李、秦约定,无论有事没事,必须一日一报。
“送来了,一切无恙。带着余德田闲逛了一圈。”
不过可一不可二,这种事儿一次就够了;有道是过犹不及,多了的话,太过明显。
他吩咐:“告诉他们,面对余德田的任何话,李江东不许答话。应酬接迎的活儿,一概交给秦传宗去做。”
卢千牛应是,见暮色渐深,幽幽昏昏,他动手点上蜡烛,红晕晕的烛光,亮了室内。
杨开伸个懒腰,翻开案几上厚厚的公文,粮草解决了,其它箭矢等物的补充、各项辎重的分配调集,贺锦一再交代,还得一一计算明白。
僚官们报来的有数目、计划,他做为主官,不得不一一核实。
翻了几页,忽然生出别样的感受。想起当了这个官儿后,战略、战术方面的决策,贺锦鲜有问及;每日间除了伏案文牍,就是锱铢数字。
念及在湖中时屠城摧阵,旌旗到处、无不披靡,麾下千万、何等的心动神驰。
他不由掩卷喟然,道:“大丈夫当提十万众,立不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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