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欢对他笑笑,心里踏实了很多,便与和庆一起走进大门。
和士开在前院的花厅里等她。厅里莺歌燕舞,乐声悠扬。他一个人坐在正中,斜倚着锦垫,脸上带着惬意的微笑。
宽敞的屋子里很暖和,顾欢走进去后,便脱下外面的裘衣,只穿着淡绿色的男装,看上去十分俊俏。
和士开对她招了招手,愉悦地说:“小欢,过来。”
顾欢缓缓走过去,坐到他身旁。
正在弹琵琶的是个娇美的少女,而在厅当中领着几个舞姬跳得正欢的是个二十来岁的艳丽女子。两人都看向顾欢,脸上流露出些微的惊讶。
和士开懒懒地一挥手,“美姬,艳娘,你们都下去吧。我与顾将军说说话,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所有人都齐声应是,躬身退出,不敢有丝毫耽搁。
顾欢笑了,“你这又是何必?”
“你不在,我无聊得紧,便招她们过来歌舞,排遣一下。你既来了,我怎么还会听她们聒噪?”和士开缓缓坐起身来,温柔地说,“小欢,过来一点,让我抱抱你。”
这个人明明天天在朝中与人钩心斗角,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惊涛骇浪中生活,姿态却总是这么闲适优雅,相貌也一直没变,一举一动都尽显风流。
顾欢迟疑一下,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挪过去。
和士开抱住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叹息,“小欢,四年没见了,我很想你。”
顾欢靠在他怀里,感觉出他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这才略微放了心,轻笑着说:“你在朝中如日中天,犹如烈火烹油,锦上添花,应该过得很舒心吧,惦着我做什么?”
和士开搂着她,鼻端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沁人心脾。他伸出修长的手,从桌上拿过一把茶壶,将里面的热茶倒进一只干净的杯子里,然后端起来,送到顾欢的唇边,柔声说:“来,先暖暖身子。”
顾欢就着他的手,把一杯茶喝了大半,这才轻轻地道:“多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和士开放下杯子,继续搂住她,温和地说,“我们曾经有过鱼水之欢,那段日子我永不会忘。我们有着共同的秘密,生死荣辱紧密相关,这将你我紧紧连在一起。虽然我们分隔两地,却依然必须共存亡。小欢,我一直惦记着你,知道你过得很好,我才放心。”
顾欢不禁回想起她一直刻意回避的那些惊心动魄却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她前世也不过二十多岁,今生重新回到九岁,再走一遍成长的道路,心态其实是一样的,仍然很年轻,很单纯,没有超过三十岁的那种阅历和经验。在仙都苑的那一夜对于她来说,一直是可怕的噩梦。唯一与古人不同的是,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觉得没脸见人,自暴自弃,甚而自杀。她只会努力去调整自己,从伤害中走出来,比过去更加坚强。只是,和士开为了救她而弑君,犯下灭族大罪。这恩情天高地厚,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漠视,更不会忘记。
听到她的叹息,和士开将她搂得更紧,柔声安慰:“过去的事就别去想了,有我在,一定会护你周全。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可在我心里,你依然是我的人,我会尽我所能地照顾你。”
顾欢很感动,沉默片刻,便轻声道:“不,我喜欢你。我喜欢跟你做朋友,但是不能做夫妻。”
“我知道,你的心上人是兰陵王。”和士开轻轻地笑,“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很开心。你是个好姑娘。我阅人多矣,从来没有看见过像你这么好的女子,让人不由自主地喜爱。我为你着迷,一想起你就觉得很快乐。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我非常珍惜。”
顾欢被他热情洋溢的赞美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禁抬手握住他搂着自己的胳膊,诚恳地说:“素和,做我的哥哥吧。”
和士开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弟弟和士休,现在是信州刺史。他们兄弟亲厚,和士休成亲时,和士开大摆宴席,邀请满朝文武齐来道贺,更有几个一品大员努力巴结,往来奔走,自甘充作仆役,引起不少大臣的鄙视。不过,这些事顾欢却并不知晓,那时候她还小,身在边关,与父亲和义父抵抗强敌,根本不关心朝中之事。此刻,她倚在和士开怀里,听他斩钉截铁地说要保护自己周全,忽然就觉得他像自己的兄长一般,便脱口而出。
和士开一怔,随即笑了,“好,那我就做你的哥哥。以后你要常来哥哥的府上,别跟我这么生分。”
“当然。”顾欢抬起身来,认真地说,“素和大哥,我希望你一直都好好的,不要出事,你相信吗?”
“我自然信你。”和士开与她相对而坐,脸上的笑容特别动人,“怎么了?有事?”
“嗯。”顾欢想了一下,便道,“你现在是一国宰相,权倾天下。古往今来,能有你这般成就的人实是寥寥无几。可是,老子说得好:‘祸兮,福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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