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在官场搅弄风云,玩弄权术的皇帝眼前红人,此时不过是一个祈求自家夫人多疼疼自己,多看两眼的青年,青涩又稚嫩地索求爱意。
他不明白自己已然爬到这个高位了,为何表妹还是不肯给他一丝丝机会,连与他同床共枕都嫌他恶心下贱的出身吗?
可许吟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更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有时便恨他那死得干脆的父亲,没反抗的能力,还爱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若将他生在许青颂母亲的肚子里,或许表妹早就是他的未婚妻了,两人会青梅竹马长大,婚后琴瑟和鸣,恩爱无比。
陈垚望着整个人都要压在她身上的许吟,偏偏神色又受伤极了,梨花带雨的,像是一枝迎风飘摇的栀子花,含着雨露,竟与她那小时爱哭闹的表妹有几分相似。
罢了,她一向吃软不吃硬,如今这夫君也得罪不起,哭了闹了还得哄。
“表哥如今是我的夫君,又救了将军府,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你又待我极好,怎会嫌弃那般往事?”
“说来,是我的错,那些话都是年少不懂事,为了躲避婚事的气话,表哥莫要再放在心上了,我们日后好好过日子便是。”
边塞那两年,待在民风彪悍开放的小城里,陈垚也被磨砺了性子,少了从前许多的偏见,只想尽力活得自由些,不必受那些礼法对女子的拘束。
为了表明决心,陈垚缓缓一手抚上许吟如玉的面颊,看着他一点点浮上红云,一手将人揽在怀里。
许吟还是有些不自信,又被她的动作弄得羞涩腼腆,浑身不自在,“表妹当真不在意了?”
“我的好夫君,妾身怎会欺骗于你?”
她突然贴上去,亲了一口他的嘴角,笑意盈盈地回应,语气还有些委屈,像是被误解了般。
面冠如玉的青年虽身子病弱,不通人事,可也知两人现下的姿势不对劲,他是男子,会不会压疼了表妹?
反应过来,许吟立刻反客为主,将人搂在腿上坐着,对她的主动亲近很是受用,像是信了话,点点头,红着脸再度学着人青涩地亲回去。
当晚两人睡在一起,而许吟特意提前去研究了一个时辰的避火图,像是在弥补新婚之夜一般,他先是过问了妻子的意见。
夫妻迟早会有这一日,陈垚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再看对方比她还紧张无措,揪着衣角不放,脸涨红了,慢吞吞地想着下一步怎么做。
她甚至忍不住掩面轻笑,他怎么像是个扭扭捏捏的小媳妇儿,衬得她才像是威逼利诱将人强娶的恶霸。
等许吟自顾自地解衣解得差不多了,爬上床榻时,陈垚又手把手教人怎么解女子繁琐的衣物,期间,他的手一直不停地颤抖,手忙脚乱的,在她一声声嘲笑中越发进步。
一直到事后温存,还微微喘息,面带欲色的青年叫水抱着浑身软塌的她清洗时,陈垚才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文弱书生的表哥,他在床第之事上当真是……贪欢又黏糊。
若她不是受不住了般开口,语气颇为咬牙切齿,许吟才稍稍从沉溺的潮起潮落中清醒,白里透红的面颊挂着几滴汗珠,神色魇足,凑过来亲亲她,轻哄两句。
他复又继续了动作,只不过刻意轻缓温柔了些,更偏爱时不时与她亲吻,情到浓处时呢喃了两句情话,还哄着要她回应。
此后,陈垚深知在她面前,许吟是个爱拈酸吃醋,又极为好哄的白面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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