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钟却放下酒盏,把五隐从温灵鹊怀里抱了起来。
温灵鹊也扶着桌子站起,她晃了晃又俯身抱起鸿陵紫,同钟却道:“我给你领路,先送阿武回去。如今倒是反过来了,最娇弱的便是她了。”
钟却抱着五隐的手紧了紧,低声问道:“还没有法子吗?”
温灵鹊摇摇头,一时无言。
温灵鹊喝多了酒又抱着鸿陵紫,走得便十分慢。
钟却将五隐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夜里寒风吹到她,跟着温灵鹊慢慢走。
五隐总是站着的,不论何种境地,她的背永远挺得很直,坚硬得如同她的剑一样。
他从未见过这样柔软的五隐。
小小一团缩在人怀里,仿佛力气大些都会将她拦腰折断。
钟却满心心疼,五隐不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永远挺拔骄傲。
钟却想得入神,忽而一根手指戳到他的脸上,他低下头去,见五隐半醉半醒地看着他,道:“别愁眉苦脸的。”
钟却顺着她的意思笑了一下,五隐却又收回手闭上眼睛,很有些没眼看的意思在里面。
五隐又问:“你怎来了?”
“钟家的冤情已明,我也大仇得报,总该来见见你。”
五隐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曾点醒过他,他想着,要来见过五隐,亲口告诉她诸事了结,才算圆满。
“我中毒了,这毒有点厉害,秦山主也没法子。”
“嗯,我听说了。”钟却缓声道,“越王殿下从天子宝库里拿了许多珍贵药材给你,马车走得慢,许还要些日子才到。”
他轻声道:“总会有办法的。”
五隐没回应,他们都安慰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其实没办法也没关系。
人生来总是要死的。
早死晚死不都是死。
她要做的事都做了,该报的仇也都报了,算起来也没什么遗憾。
唯钟却几人,他们相识一场,又都认为自己受惠于她,对待她中毒一事,太过执着。
钟却两人将五隐和鸿陵紫放回屋中,温灵鹊叫他守着五隐,她自去接余下几人,一出门,便迎头遇上梁轻一抱着雪松薇和九莲子,曲尘抱了温执和秦仙,最后头刑回跟着他二人走得跌跌撞撞。
倒是不必她再来回跑了。
梁轻一和曲尘各自将人放下便离开了,温灵鹊也懒得去逐一安置,只把人都丢到床上,盖上被子,就这么凑合一晚得了。
夜深人静,山间僻静处更多了几分清幽之意,院子里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因他们都喝醉了酒,睡得也更沉些。
钟却连日赶路,此时也是疲乏,伏在五隐床边也睡熟了。
院中树影浮动,隐隐绰绰的似是谁进来了,只众人都在呼呼大睡,竟是谁也没有发觉。
这人浑身包裹在黑色劲装里,手里拿着一把剑,偷偷溜进五隐房中,屏息凝神地四处搜寻着,看着像是来杀人的,又像是来偷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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