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隐等她们平复了情绪,又要继续往下说,却突然不知从何说起了。
温灵鹊道:“雪徽和原慎的关系暂且放一放,毕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我们没有更多的东西来佐证,不太好推断。那就只先说这六个人叛逃一事,如你所说,雾山这些年除了他们六个再没有人下过山,那么我们就来捋一捋这六个人和六把剑,有些事情也许清楚了。”
五隐点头。
温灵鹊又道:“秋水、春和你已经找到,且是秋水在前,春和在后。秋水在钟家,被堂而皇之的放在正堂厅上,我姑且认为钟家并不知道秋水剑的来历,他们将这剑这样放置也许是有些原因的。”
温灵鹊问五隐:“你可问过钟却,秋水剑是如何到他们家的?”
五隐道:“拿走秋水剑的是胡百溪,而他已经死了。钟却说过,元朔三年,秋水剑被送到他家里,剑的主人已经死了。”
“元朔三年?胡百溪?”温灵鹊皱着眉头,隐隐有些担忧。
玉笙寒似乎是想起什么来,道:“姓胡,又和钟家有旧,倒叫我想起一户人家来。”
“常州胡家,族长胡贺在先帝在时曾是太子太傅,新帝登基后,他的长子胡奇官至兵部左侍郎,胡、钟两家乃是世交,联姻多年,一向相互扶持守望相助。”
温灵鹊点头,她和玉笙寒想到的是同一个胡家,她道:“元朔三年五月,胡氏殿前失仪被贬斥,同年八月,因失职再次被贬,十一月,因贪污军饷,被天谕卫抄了家,嫡系问斩,旁支都流放了。”
“啊!”玉笙寒惊诧,“竟是这样吗?”
温灵鹊点了头,觉得玉笙寒的反应有些奇怪。
她在寒山十三年,这十三年里发生的事情不知晓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太了解胡家,连胡家族长和长子的名字和官职都说得上来,反观五隐等人,却是完全不知晓胡家的。
这才是正常的武林中人的反应。
温灵鹊道:“胡家把剑交给钟家,只怕是要等人来寻。而钟府将剑那样高调地放置在厅上,许是两个原因,一则,对胡家被贬一事有所不满,认为胡家有冤;二则就是他们并不知道胡家这把剑要等的是谁,故而如此放置,若有人来寻,一眼便能看到。”
几人都疑惑地看着温灵鹊,她道:“胡家贪污案发时,钟家还是鼎盛之家,连天谕卫也要避其锋芒,交给钟家,对当时的胡百溪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前提是,这把剑并不是图谋而来的。”
五隐突然道:“胡百溪,不是坏人。”
九莲子想起来,五隐将秋水剑借给她打三绝的时候,说秋水剑是故人之剑,这个故人便是胡百溪吗?
“他……”五隐皱着眉回忆着,她记得胡百溪跟她说过什么话,就在他们离开的那天早上。
但是她想不起来是什么了,毕竟过去得太久,而她那时候才六岁,又连遇惊吓,很多细节上的东西都记不清了。
玉笙寒也道:“据我所知,胡家人最是忠义正直,也许是胡百溪猜到了这几个人中有人有所图谋,便将计就计下了山,哪知胡家落败得那样快,几乎就在他们下山之后,胡家便连遭贬谪,这其中未必没有关联。”
她说完就沉默了,能这样打击胡家的,好像只有龙椅上那位了。
温灵鹊沉吟道:“钟家在元朔三年拿到了秋水剑之后,皇帝似乎便不再那么倚重钟太傅了,没几年,钟太傅便退了下来,钟家也不及从前了。”
很难说,钟家的衰落和灭门是不是和秋水剑有关。
是不是和龙椅上那位有关。
“你拿走秋水剑的时候,钟家有人和你说过什么吗?”
五隐摇头,“那个老人家只叫钟却跟我走,然后就扑到天谕卫的刀上,自绝了。钟却……他什么都不知道。”
秋水剑到这里,已经没有更多信息了,温灵鹊又问:“第二把剑是春和,这一把又是如何找到的?”
五隐道:“我在春家发现了春和剑所致的致命伤,温执说那是南剑派落霞剑法,我便去南剑派讨要。”
五隐想了想又道:“并且我发现遥州月不见了。”
温灵鹊有些诧异,问:“你一开始就知道遥州月在春家?”
五隐点头,“春让家的那个朱供奉和十年前的朱绍礼长得太像了,连用剑的习惯都是一样的,即便他不是朱绍礼,那也一定和朱绍礼有关系。”
“那为何不先拿走遥州月?”
五隐道:“我只是下山来寻剑的,知道它在哪就行,反正银州离雾山不远,我随时可以来取。而且当时春让许诺我一千两银子替她嫁人,我还要找其他的剑,没有银子花那就太麻烦了。”
几人都有些无语,原来五隐是为了钱替嫁,结果嫁过去就找到了秋水剑,实在是太巧了些。
温灵鹊眉头微皱,“叶齐之所以去灭春家,乃是与天谕卫合谋,为了避免被人发觉,便用了春和剑,未曾想正好被你认出。”
“又是天谕卫。”温灵鹊道,“我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