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和景灏闲谈,一边给纪释递着眼神。
先前对方对于她故意提到的永宁这个地名称呼,表现得较为陌生。这说明这场婚礼的两位新人年纪应该都不大,都是沐川的新住民。
至少不会像上次遇见的伏矢和雀阴一样,动不动就是百年跨隔。
“疏影以前,个子小小的,性格却是要命的刚强,”景灏谈论起新娘,脸上的铁青也少了几分,“说起来,我还和她打过架。”
“后来稍微大了些才知道,小朋友不会表达喜欢,就会用打闹的伎俩来吸引对方的注意。”
景灏像是陷入了回忆,脸上表情发生变化。
“我听说她家里人早就没了,寄宿在远亲家里不太受待见时,就挺佩服她的。明明没有任何倚仗,却表现得格外要强。”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故意的。佯装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才不会被欺负。事实也的确如此,谁都不敢欺负她。”
白文姍觉得有戏,开始引导着对方说话。
“那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和疏影之间发生过印象最深刻的事?”
“印象最深刻?”
景灏思索了一阵子。
“疏影很少哭,我记忆中她就哭过两次。第一次是小学的时候,我隔着老远就瞧见她蹲在自家墙角哭鼻子……”
景灏还是从没见过疏影这副模样。
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怀好意地暗笑。
没想到这凶婆子还有今天,要知道那天如果不是她的话,他也不会在班里出洋相。被一个女生打得手都不敢还,景灏可是被同班同学嘲笑了好久。
他瞧见对方此时红眼睛、掉鼻涕的样子,心中窃喜不已。
暗想一定要凑近些,好好欣赏对方此时的囧样,以报前日之仇。
可当景灏凑近了些,才发现疏影不仅在哭鼻子,还蹲在地上搓洗着衣服。
他简直觉得不可置信。
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哪里见过这幅场面,哪里有让小孩洗衣服的道理。
看着旁边堆得高高的衣服小山,景灏简直要笑出声。
“呵。”
女孩听见前方的一声窃喜。
哽咽地喉咙骤然停顿,她抄起满是泡沫的手在脸蛋上胡乱一抹,表情重新变回了扑克脸。
“是你?”
疏影听出了对方的声音,除了在班上处处和她作对的死对头景灏还有谁。
“想笑就笑吧,”疏影动作没有停顿,手指在冰水中被冻得通红,“尽管笑,笑开心了就赶紧走。”
她冰冷的声音和只有一墙之隔的屋内温煦氛围大相径庭。
景灏也不躲藏了,靠过来用酸不溜唧的话说:“哪知道你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却在家里哭鼻子,真是好笑。”
疏影不理会他,侧了身子就背过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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