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暗影覆上,落在了半页纸上。
男人是沉默的。
她轻轻收手,与他递了笔。
宴朝便就接过,几乎不假思索地,他写下自己的名。
贺思今瞧着那纸上的“今朝”二字,片刻道:“殿下曾说,恒王的字,是恒王妃取的。思今不才,也想为殿下取字。”
“还请王妃赐名。”
狼毫笔被重新递回,皓腕微动,纸页上,便接着那今朝二字,又添数笔。
“往日不可追,可今日起,当是明光初现,未来盛大,不可负。”
宴朝怔怔,便听执笔的人轻声唤他:“宴朝,就叫你熹初,可好?”
熹初,熹初。
光自此时起,亦往明处去。
此间昭昭,却向良辰。
“……好。”
“殿下!宋长史到了。”廿七的声音响起,“已经等候多时。”
贺思今便莞尔:“殿下,时候不早了,该办正事才是。”
正事?可现下,她才是正事。
宴朝未动,他沉了声音:“昨夜之事,对不起。”
“殿下的对不起,为的是昨夜的哪一件事?”
“……”
解城内,訾颜已经转悠了好几日,终于瞧见那央记铁铺开门。
贺思今的母家就是做生意的,还在南书房的时候,她就曾听贺思今说过,但凡开门做营生,最是忌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了,好比一家包子店,你今日饿了去买,关门,后日饿了去买,还是关门,那么等到你下次哪怕瞧见它开了门,你也不稀得再去买了。
这个道理她自然想得明白,想不明白的是,这铁铺分明就不像是要做生意的,恐怕是开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不想,她这一分神的时候,里头就先她一步进了客人。
这莫不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訾颜想了想,又觉得不大贴切,也罢。
她关注的是进去的那个人,那她可是太熟悉了。
在京中的时候,这家伙没少与她对着干。
可他不是西戎的八骏军帅么?爹爹无战事的时候可不是能随意离营的,这人倒好,还大摇大摆带着人进去,生怕别人认不出他那躞蹀上的银虎金蛇一般。
不对,这解城是西戎边城,莫不是这货现在就驻守解城呢?!
想到这一点,訾颜顿觉不好,她进城几日,难保没有被他发现。
以此人的尿性,怕不是要跟她抢剑?
这央大师今年的开炉第一剑,可必须得是二哥的。
思及此,她纵身跃下矮墙。
里头人耳尖一耸,身未动,刀已出。
訾颜身形一顿,翻身落地。
“是你。”虢邕收刀,面上已经笑开,“訾小姐,又见面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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