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了回来,准备继续睡觉。
然而那茶盏递到了他面前,他抬头对上澄澈的眼眸,看江暮缓声道:“帮我吹凉。”
“……”
许千阑接过茶盏,呼呼地吹,吹完往桌上重重一放:“师叔能不能快一点。”
“我也想快点,但快了会不舒服。”江暮拢拢杯盏。
好不容易饮完了茶,他终于站了起来。
许千阑几乎是跳跃而起的,立即拔剑出鞘:“师叔看好了,跟着我学。”
而江暮静静站着,目光落在寒春剑上:“这剑还没暖。”
许千阑的剑往回收,把自己闪了个趔趄,眼中已露不耐烦,开始后悔答应了他还来,这种差事他就不应该揽。
宗主说让师叔随便做做样子就是了,没必要细细教,可他又不愿在练剑之事上含糊,既要学,就得学到位。
他俯身把那剑在手里来回攥,攥热了没好气递过去,挥动剑式,放慢动作,基本一式一停,待江暮照着比划对了,才继续下一个动作,看到不标准的,得上去摆正。
 
;这一招望月式便完全不像样子,他从其后按住江暮的肩一捏:“肩膀得打开,还有,师叔,你出招得用力啊。”
“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那也不能这么软绵绵的。”许千阑看着就来气。
“好,我尽量。”江暮将他方才教过的剑式都做了一遍,动作倒是没问题,就是毫无气势,虽然这“临水观灯”本就是很讲表面美观的剑式,但既为剑招,就总能有制敌之效,若只是给人看,那叫舞姿。
他干脆上前拉住江暮的手腕,引他出招,用力往前一刺。
江暮蹙眉:“疼。”
“我捏疼你了?”没用力啊。
“不是,胳膊抬久了,疼。”
“……”
许千阑眨了会儿眼,这有点超出他的认知,他日常教习自己两个弟子,还去给新入门的弟子们上课,当师尊那么多年,头一回生出挫败感。
他坐在蒲垫上冷静冷静,脑中将所学所看的所有剑式想了一遍,但再找不到比“临水观灯”还轻柔的剑法了。
而思量过后又凝眉,为什么要换剑法,为什么我要将就他,现在是他要学!
思量过后,他再起身,脸色不若方才和善:“师叔,您自身的问题您自己克服,我只负责教习,我尽职尽责来教,您学不学得会,跟我没关系。”
大不了就是让微明宗在各宗门面前丢一回脸么,也没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继续挥剑式,一套做完,冷着脸看江暮做。
江暮不动,轻飘飘道:“剑又凉了。”
许千阑咬紧牙给他暖热,再丢给他。
看他做得不对的地方眉头一皱,条件反射地过去扭正,而还没怎么用力,对方就喊疼。
越喊他火气越大:“你怎么这么娇贵?”
“没有,我是真的疼。”
许千阑拉着他的胳膊往上抬,不松手:“疼不死,忍着。”
“既然疼,为什么要忍?”江暮不愿意,扭动胳膊挣脱开来,抚一抚手腕,拉起衣袖,看自己手臂几道红印,“你看看,都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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