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彦并未回答,倒是柯流韵自己凑了上去扬了扬手里滴血的刀。
钟离佑瞬间明白了一切,只见他收起玉箫笑道:“这蒋连君可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请得动玉面狂刀柯流韵。只是要取我们佐佐的性命,一万两黄金实在少的可怜。我们佐佐随便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止一万两黄金吧!柯流韵,这笔买卖你可是亏大发了。”
柯流韵道:“钟离山庄富可敌国,少庄主当然不会在乎这一万两黄金了。但我可是个穷人,别说一万两黄金,就是一千两、一百两我也却之不恭。”
钟离佑问道:“你杀人是只为了钱而已吗?”
柯流韵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钟离佑:“那敢问少庄主,杀手不为了钱杀人还为了什么?”
钟离佑道:“那你为什么要为钱去杀人呢?”
柯流韵冲钟离佑露出无奈的笑容:“少庄主这是什么意思?你有钱不代表所有人都有钱。我赚钱自然是为了吃好的穿好的,难不成我要像你一样买根玉箫来吹吗?”
钟离佑轻抚着手里的玉箫哈哈大笑道:“一万两黄金就想买我的玉箫,简直痴、人、说、梦。”
听罢此话,柯流韵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握着手里的刀盯着钟离佑不悦的说道:“少庄主这玩笑开的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钟离佑这才迈开步子走了过来:“今天我是来找我的佐佐的,想跟我开玩笑的话还请约改日。你家、我家都可以。”
说着钟离佑有礼貌的向顾怀彦微微一笑。
柯流韵瞥了一眼钟离佑:“家?我一个杀手四海为家,我没有固定的家。”
两个人在顾怀彦面前侃侃而谈,但他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钟离佑道:“我视顾少侠如我兄长,你如今却伤了他。”
柯流韵不怀好意的笑道:“没想到堂堂钟离山庄的少庄主竟然认一个嗜血狂魔做兄长。你自己不要颜面也没什么,连带钟离庄主和你一起被人戳脊梁骨可就不太好了。”
钟离佑蹿到柯流韵面前拿玉箫抵住他的胸口笑道:“人,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的。”
柯流韵很是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他一把火烧了蒋家堡大半的房子,又害死了蒋连赋以及他的丈人和母亲,难道我还冤枉了他不成!”
此时,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怀彦忽然用刀拨开了钟离佑的玉箫。随即他才冷冷的说道:“我没有杀人!火也不是我放的!信不信随你。”
柯流韵举起刀横到顾怀彦面前:“我信,但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要杀你的。”
顾怀彦这才低下头朝着柯流韵那把刀看去。
那是一把看上去很旧的刀,刀柄上缠着发黄的棉布,发乌的刀身却是参差不齐的暗红色,刀尖还残留着顾怀彦的血迹。刀背和刀刃上皆是凹凸不平的缺口,不难想象这是一把久经沙场的刀。
死在这把刀上的人也一定不在少数。
这样的刀和顾怀彦手中的惊鸿斩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且不说顾怀彦的惊鸿斩是用珍贵的千年寒铁打造。单就是顾怀彦对这把刀的爱惜程度就远非柯流韵可比。
柯流韵的刀和刀鞘经常分家。顾怀彦的刀却只在他认为值得出鞘时才会出鞘。
顾怀彦忽然说道:“你的刀用很久了吗?”
柯流韵看着顾怀彦问道:“可否把你的惊鸿斩借我一看?”
顾怀彦面无表情的看向钟离佑,钟离佑冲他笑着点点头。顾怀彦这才把惊鸿斩递给柯流韵。
柯流韵直接伸手将刀身从刀鞘中抽出,霎时冰与火的双重夹击便直直的向柯流韵冲来。“这惊鸿斩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一把亘古铄今百年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
柯流韵看着手里的惊鸿斩,嘴里不住的夸赞着,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钟离佑笑道:“宝刀配英雄,宝刀配英雄。”
这句话他连续说了两遍,柯流韵很是赞同的点点头,而后他又恭敬的将惊鸿斩插回刀鞘。
他看向顾怀彦道:“你的刀的确是一把好刀!”说罢他又举起了自己的刀:“但是我的刀也跟随了我许多年,我柯流韵玉面狂刀的名气就是靠这把刀杀出来的。刀用的久了自然也会和人一样产生感情。何况一个好的刀客就算手上拿的是树枝木棍,也会将他的刀法展现的淋漓尽致。”
顾怀彦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柯流韵的话。
柯流韵又道:“可我同样相信,能用惊鸿斩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之前我接这笔买卖一是因为我不了解你,二是因为我缺钱,三是因为我真的很想和你比试一场。今日我误伤于你,我认错。”
顾怀彦摆摆手道:“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要替雁儿挡刀的。”
柯流韵笑道:“也许我真的应该相信,像你这样有情有义的人是不会杀了蒋连赋的。而且配得上用惊鸿斩的人绝对不会是阴险狡诈之辈!或许我会愿意帮你查清真相还你清白。”
“不必!”顾怀彦很是直接的拒绝了柯流韵。
柯流韵拿起自己的刀笑了笑:“顾怀彦,我突然有点欣赏你了。今日你背负着冤情又有伤在身,我是不会趁人之危的。等你的事情了结了,我一定会再来找你比试一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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