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急死了,大小姐这样会把身体拖垮的。”
刘嬷嬷沉思了一下:“这样,我赶紧回趟赵家,把这事告诉夫人,请夫人接大小姐回去住些日子。”
刘嬷嬷走之前,回过头来:“初菊兰芝,你们将盆里的衣服都洗了,这春杏一走,家里连个做粗活的人都没有。”
原本赵云舒嫁人时,赵氏是给了两个粗使婢女的,可是范家院子实在小得可怜,实在是住不下,才将这两人打发回去了。
后来这些活落在了春杏头上,春杏一走,就只能初菊他们干。
兰芝并无怨言,老老实实地就去洗衣,初菊却幽幽叹气,想着之前春杏的事觉得唏嘘。
春杏被送走的时候挨了狠狠的二十棍,原本身体就瘦弱的她连爬都爬不起来,还是两个小厮架着离开的。
当时她本想悄悄送些药备上,可是赵家的人一直死死盯着,寻不到一点空处。
那种姑子庙可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初菊曾听老人说过,说那里全是犯了错的家眷和奴婢,过去之后干不完的粗活,连饭都吃不饱。
所以春杏这一次,能不能熬过三月都难说……指不定就饿死、病死在那了。
想到这些,初菊的心情更是沉闷,为春杏,更是为自己。
她心里清楚,如果长期留在这里,春杏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自己也是活不成的。
所以,得想个法子让少夫人知道自己的价值,可是,如何做才好呢?
如今已是四月,天已渐暖,水温也不凉了,两人没一会儿就将衣服洗完了。晾晒的时候,兰芝又腼着脸进去了一趟,想劝大小姐吃饭,仍然是被骂了出来。
午后时分,刘嬷嬷终于回来了,随行还带着赵氏身边的嬷嬷,她们一回就张罗着接赵云舒回赵家。
整个过程中,范母和田氏都在屋里没出来,压根不过问一声。
气得刘嬷嬷骂了起来:“这实在可恶,他们竟如此欺负我家大小姐,我定要告诉赵夫人。”
一行人把东西拾掇了一番,很快离开了范家。
刚刚还一阵闹腾的范家,瞬间冷清下来,范母走出来站在门口张望,一旁的田氏撇嘴:“可算是走了,这女人把二弟骗得好惨。”
范母嫌弃地说:“她跋扈刁蛮,配不上我家以安。比起原本要嫁来的赵家二小姐差远了。”
“是啊人家嫁去安昌侯府,可体面了。而且人也好,又温柔又能干,我去买菜的时候听好多人说起过。”
“唉,是我家以安没福气。”范母犹豫了一下:“只是今天这样走,以安回来会不会埋怨我们?”
田氏哼了一声:“是她自己要走的,又不是我们薄待她!那晚之后,我们连话都没与她说过!”
……
赵云舒回了赵家后,就呜呜地抱着赵氏哭了一场:“女儿好委屈啊,女儿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向宠她的赵氏这一次却没有再哄她。
而是一脸严肃地站直了身子:“这些天我也在反思,这么多年来是我太惯着你了。竟让你糊里糊涂的半分心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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