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大崗!”
想到這里,兩人不在猶豫,匆忙往外頭沖去……
……
大崗村。
雨還在不停的下,打得屋子上面的黑瓦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
“呸,這狗老天,要雨的時候就不來!”有人被響聲驚了起來,看著外頭絲毫沒有停歇跡象的大雨,嘟囔著罵了一句。
而他絲毫沒有聽見,外頭的雨中,一陣陣哀怨的言語聲正順著風兒響起。
“我老公死得早啊,八幾年的時候下礦,我見到他的時候,就剩下最后一口氣了。”
“我一來,他就瞪著眼睛握緊了我的手。雖然說不出話來,可是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讓我要把虎子照顧好。我一答應他,他就頭一歪咽了氣。”
“這家伙,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留虎子這么一個半拉大的娃子給我,叫我孤兒寡母的怎么活哩。可是我沒有辦法,這是他宋家的根,這是我李桂蘭答應他的事,我得給他養活……”
虎子媽站在雨中,雨水順著她的發絲一點點落下,再涌入到她的眼睛里頭。
或許是剛剛做完手術的緣故,白的水一進去,紅色的血水就涌得出來了。
可是虎子媽似乎壓根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對著眼前的屋檐自言自語個不停。
而屋檐下,大龍和劉莉雙手雙腳被牢牢的捆在了一絲。他們驚恐的看著站在雨中的虎子媽。
盡管因為塞著破布,他兩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可是看著眼前的虎子媽,他兩就像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人一樣。
虎子媽沒有管這兩個人,說著說著,她那張蒼老的面孔竟然揚起了一絲溫柔的笑容來。
“幸好這該死的老頭子不行,我兒子虎子倒是孝順哩。他一個人干起活來頂兩,還心疼他老娘,有稀奇的東西做夢都想到他老娘。我當時就在想啊,你說:這么好個兒子,我得給他找個好人家啊。”
說到這里,虎子媽的笑容逐漸消失,用著那血水涌現的眼睛盯住了眼前的劉莉,聲音也越來越沙啞起來。
“可是我沒想到,我對不起他,我害了他,我給他找的人家,居然是這么一個惡毒的人。”
“好吃懶做,欺負我兒子老實。我兒子把你看成寶貝,你就連洗腳都要我兒子給你做……”
“嗚嗚嗚……”聽著,虎子媽沙啞的聲音,劉莉使勁的搖著頭,畏懼的想要往后倒退。
“為了我兒子,我百般忍讓你。可是你卻趁我兒子出去賺錢的時候跟別人好上了。還把人帶到我家,帶到我兒子的婚房里。”
“你們弄瞎了我的眼睛,威脅我不準說出去,可是你們卻沒有弄聾我的耳朵,你們做的這些孽,遲早有一天要被天收的啊!”虎子媽身體顫抖,指著地上的兩人,顫顫巍巍的說著,血水不斷的從眼眶涌現。
“可是老人家我怎么也沒有想到,連兒子,都不是我兒子的!”虎子媽說著,似笑非笑的拎起了地上的柴刀,一步一步的朝兩人走去。
或許是因為太過驚恐,劉莉終于把嘴巴里的破布給掙脫了開來。她看著虎子媽那張蒼老的臉龐一點點逼近,痛哭流涕的喊了起來。
“媽!不,不要……”
“媽,放過我!我以后一定好好跟虎子過日子!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啊!”
可是不論劉莉求饒的聲音有多誠懇,卻虎子媽壓根沒有停下來的樣子,她撐著老腰。傾盆的雨水,讓她的身體疲憊的不行,卻又頑強的緩慢朝兩人走來。
“媽,媽!不要啊,求求你,放過我。是他,是大龍逼我的,求求你放了我啊……”
“晚了……”
“你不死,我兒子就要殺了你。”
“他還這么年輕,為了他能有個好日子,就讓老媼代他下十八層地獄吧。”
說著,虎子媽似笑非笑的舉起了柴刀。她那蒼老佝僂的身體頭一回的挺得筆直。
再大的雨水落下,也沒能把她的身軀再次砸彎……
劉莉身下猛得涌現一絲溫熱,看著虎子媽高高揚起的柴刀,她控制不住的尿了出來,凄厲的尖叫也隨之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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