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兰珠并没说自己是哪里人,顾迎清也不好再多问。
兰珠是美术协会顾问,圈内消息灵通,知道前些日子出现了个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只用笔名,只有一些画展主办方知道她的真实信息。
顾迎清的画被那华裔收藏家买走后,发在了社交网站,就有艺术顾问和经纪盯住了她的画。
她后来参展的画,都第一时间卖了出去,除了那两幅莲荷图,多人询价,开高价,让展方团队多次联系作者,得到的回答都是不卖。
“原来那个日夜莲荷图的作者就是你,你那两幅图怎么不卖呢?”
顾迎清一语带过:“有其他的意义,想自己留着。”
话题转回顾中敏身上,兰珠说自己以前去南江美院交流的时候,见过顾中敏。
兰老师喝茶,敛下眼底怅然,“我收到消息时已经太晚了,没来得及过去吊唁。”
“谢谢您惦记,有心了。”顾迎清明白这就是人家的客气话。
夫妻俩为人和善,丁老板也没有生意人的架子,他的确是因为他太太的原因,很喜欢收藏字画古玩。
聊起朝代派系如数家珍,指着包间里一只赏玩用的花瓶也能说出朝代来。
顾迎清来之前,本以为这一切都是程越生安排的,他这人心思手段缜密,又不知其目的,喜欢拐着玩儿把她骗进他的陷阱。
不知他这次又要做什么,赴约时心中揣着疑惑和戒备。
加上前几天电话里他趁她喝醉干的那事,心中始终萦绕着一股怒气挥之不去。
结果一直未见程越生人影,这对夫妻看起来也真是要买她爷爷的画,目的也清楚,想要一副当年在全国美展上获了奖的一副水墨。
兰老师得知她想考修复学院,专门跟她讲了她修复工作室的一些案例。
顾迎清这才渐渐放下戒心,兰珠讲话温柔有力,聊的又是她感兴趣的事,令她不自觉着迷,桌上煨着热酒,度数不高,她小口小口抿着喝了两杯。
顾迎清主动跟兰珠加了微信,她爷爷的画全都在南江,等她过年前回去后再帮他们找到画再联系。
离开往外走时,兰珠说:“你可以考虑,考研的时候考我们北城美院,到时候我当你的导师。”
顾迎清说:“谢谢,要考的话,我大概率会考南江,那儿有我认识的老师。”
“谁?”兰珠问,“曹宾吗?”
“您认识他?”
兰珠别开眼,盯着脚下台阶,“一个圈子嘛,肯定认识的。”
先前外面开始下起细雨,冬雨霏霏,落在游廊旁植物的枝叶上,凝雨成珠。
丁老板的车开进胡同,停在宅子前,兰老师说要送顾迎清一程。
顾迎清道谢,“不用了,我等人来接。”
二人上车,顾迎清等了半分钟,又看了眼手机,没耐心,想要出去打车。
门童见她要走,递给她一把长柄伞。
顾迎清站在屋檐下,借着昏黄的光,低头打量银色鹰头伞柄找开关。
紧跟着,身后贴上来一道高大人影,同时伸出手,环绕住她半个身子,覆在她手上,带她按开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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