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好哥哥来得正好,她本来还在苦恼该怎么引动朱雀的七情失控,现在可以换一个思路了。
江纤尘想见一见,一个从不被七情所困的人,一旦被极端和绝望沾染……他会怎么疯呢?
毕竟七情是双刃刀,伤人更伤己啊。
识海的崩溃声最动听了,江纤尘望向混沌的天,摊开双臂,化作不可寻觅的雾,融入了无尽的浓雾里:“哥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吧,这么美妙的记忆不该留我一个寂寞的欣赏。”
最后的尾音消散在雾里,江冽冷眼看她神神道道半天,除了那句与逐衡相关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放在心上。
鬼的话会是真的么?
他并不相信江纤尘,但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场“烟花”。
不过下一息,他就没心情去想江纤尘的话了。那些裹住他的黑雾突然全部散去,周遭清明到不可思议,他落在苍茫的土地上,像是进入了一场幻境。
他皱起眉,当他看见远方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时不由得愣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那身影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五官没太长开,日后勾魂摄魄的那双桃花眼此时才隐隐得见雏形,但眉眼间的漂亮却全被掩盖凶戾里,也远没有如今的身量,肩背尚单薄,不知从哪蹭了一身泥污,肩上扛着一根粗木,看起来倔强又……讨嫌。
江冽的视线全被那人引去,手忍不住握紧。
江纤尘给他看的是逐衡的曾经
——那些被封禁了一万三千年的记忆和情绪。
少年逐衡肩上扛粗木,脚步匆匆地往前走,忽然似有所感地一偏头。
在他不远处的山坡上,另一个少年灰头土脸地滚下来,滚的途中沾了一身枯枝草叶子。逐衡抬脚朝他走过去,到坡底时那少年正好气喘吁吁四脚朝天摊到他面前。
他们俩在看清对方的同一时间,不约而同指着对方开始大笑起来。
一个一身泥,一个一身草,脏得半斤八两,这俩玩意偏偏眼里只看得见对方的狼狈,把彼此嘲笑的肆无忌惮。
俩凑起来就是一个词:猫嫌狗弃。
逐衡笑够了才把木头放下,弯腰去拉他。
那少年问:“建木枝?你好端端砍树作甚么?”
逐衡随口道:“神农前辈的腿脚今年更不好了,我打算给他做根拐杖。”
那少年脸色一时有点一言难尽:“但他知道你砍了建木,腿脚应该会更不利索。”
逐衡问:“为何?”
少年说:“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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