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看完镇南王的简单公文,若有所思:“大义上不错。”
皇帝微笑:“还有几分小聪明。”
“小聪明只能用一时,”太上皇把公文放下来,沉思道:“镇南王说他的功夫一般,再多给他机会,让他好好习练。”
皇帝答应下来,闲话几句就要离开,太上皇又叫住他:“镇南王还不知道这事。”
皇帝怔上一怔,又笑了:“那正好。多喜未必就挑他。按父皇说的,多喜亲事不着急。要等多喜长大自己挑,到时候多喜喜欢哪个,就是哪一个,何必现在先认定。”
“也是,还是不告诉镇南王吧,只让他好好栽培这两个小子,添喜也没有亲事。”
……
天黑以后,镇南王才让人叫过尹君悦和谢长林来见。他边用晚饭边注视眼前两个人,神情淡的似随时可以不见:“发现敌情放烽火没错,打开关门怎么对我解释?就凭你们十几个人,另外十个只当一半人手用,你们能挡住几千人!”
谢长林嘿嘿的笑:“当时着急,一边放烽火一边挡,我们也挡的不错。”
镇南王点一点头:“这话倒也实在。”
尹君悦欲言又止,镇南王看在眼里,骤然怒声:“本王问话,讲!”
两个少年都吓一跳,尹君悦更是一惊后脱口而出:“长城险要怎么会交给我们守?兵器库里的又尽是不能用的兵器,当时我想王爷必然有后着。我们曾为您的王世子屡屡刺探马北等人的私会,也曾随王世子进宫面圣。料来皇上对马北等人不会信任。我就想到,要么您在不远处,要么您的兵马在不远处,不抢点儿功劳还等什么。”
谢长林嚅嗫地补充:“我也这样想过。”
镇南王冷哼一声:“聪明是有,功夫太差!”
两个少年低下头不作声。
镇南王也不要他们回答,已经看过他们的家世和经历。冷冷淡淡地道:“等回京去,每天一早到我府里练功夫,多请教有本事的师傅们!”
尹谢大喜过望,伏地拜倒:“多谢王爷!”
等他们退出去,镇南王边吃还是边喃喃地骂:“光胆子大有什么用。”饭就要结束,骂也停下来时,外面有人回话:“回王爷,京里来了文家,自称是安王妃的娘家前来助阵。”
镇南王下巴掉下来,嘴里的一块吃的也掉下来。很少有过的这惊骇更把他自己吓倒。
“见过不要皮的,没见过这样不要皮的!昨天晚上说全家生病宫也不敢进,今天估计收到消息,两个胆大的少年敢在这里肆意,他们来了?”
镇南王越想越生气,命自己的亲兵:“列队!出去看看这队准备帮咱们打扫战场的勇士!是相中异邦人的刀,还是相中异邦人的马,还是他们爱佩戴的珠宝!”
……
大片的草地在夏天应该苍翠油绿,往年,上面会开些小红花、小黄花、小紫花……摇曳多姿,还会有轻轻的芬芳。但是今天这地方人喊杀马嘶鸣,踏的青草汁液横流,花也早倒在马蹄下消失无踪。
乍一看神鬼躲避,但让萧战加福接来的执瑜执璞一行可乐坏了。
阮瑛高举兵器:“抢功去啊!”
凌离快马加鞭:“那官大的是我的,是兄弟的不抢!”
别的人也不比他们慢,执瑜执璞也是一样。
林公公觉得势头不对,这跟他想像中的对战,书上写的那种不一样。
书上写的:“来将何人,某家某某,当当当,三刀一过,一个人头落地,拨马回营。再来一位,来将何人?”
是这样打的。
但这里简直不分东西南北,更不分阵营,一古脑儿的裹在一起。梁山王的大旗在兵潮中时隐时现,王爷的处境也在凶险中。
“这可不是有进有退,”林公公说过,下一句准备说的是:“小爷咱们退后观战的最好。”但他手里又没攥二胖兄弟的马缰,二胖兄弟早就争先恐后的跟着兄弟们去了。
“哎哎……”林公公是这样进入战团,接下来不打也得打,为保自己命也得打,为护太后的孙子也得打。
一路厮杀进去,梁山王远远见到可就乐了,大锤一挥吆喝一嗓子:“小的们来了,大家伙儿让一让!”
他的嗓门从不含糊,隔着老长路的混战也能听到。凌离想不通:“让什么让什么!这里哪有让的空闲!”
认准一个似军官的敌将,上前就是一下子,人家挡,凌离再击。十几招一过,敌将见不是对手,刚好身边让出一条路,拔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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