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一出手,场中人人注目。
身份上来说,小王爷是尊敬王爷和不尊敬王爷的人都关心的一位。在很多时候大过太子殿下。
殿下离很多人很远,来看看也走了。但小王爷不一样,他少年将成,不出几年到军中。军中多一个人,可能会影响谁,比如他要是厉害的,父子相伴如虎添翼,对梁山王不满的人不会如意。也可能会带契谁,这个现在还说不好谁中小王爷的法眼。造成萧战的重要程度本不低,又发现他能打,而节节攀升。
梁山王头一个叫好,不管中与不中,先扯嗓子来上一通:“好箭法!好快!好儿子!你射的好!”
郡王们除去陈留郡王早知道以外,从长平郡王到项城郡王纷纷皱眉头。
眼见箭如流星,姿势是娴熟的,各自有话到嘴边,各自对着副将发牢骚。
长平郡王不悦:“这不是龙家的箭法吗?天底下一弓开多箭的人也有,但他们家的看一眼我知道!这是怎么了?龙家的箭法如今是野地里菜,都可以捡不成?”
东安世子更是白了脸,梁山王并不器重他,他没资格陪伴在王爷近侧,更不能到太子身侧,这也方便他乱说话。对着老家将低声嘀咕个没完:“老国公已糊涂,当年把箭法传给外甥不对!现在后悔也晚了,看看,忠毅侯得了箭法,女婿居然也教!岂有此理!先国公地下有知,怎么不半夜里寻他骂上一顿!”
渭北郡王连连冷笑,对儿子道:“看看,这是装相的铁证!龙家表面上跟着陈留郡王,有他撑腰敢和王爷过不去!而背后把箭法传给小王爷,亏那陈留对着我们还不承认他和王爷暗中勾结!这一对人,是不想让别人好是!只他们两个拦下多少好军功,气死人也!”
汉川郡王也不服气:“马脚还是露出来了,我听人说小王爷弓箭好,我还没往龙家身上想。现在看看,哼哼!”
在他们的话里,萧战的箭到了!
三箭三中,但只有一枝钉到地上,有一枝带箭而逃,死在十几步以外。还有一只没中要害,逃命呢,跑的那叫飞快。
梁山王很满意,大脸上乐开了花,笑得精神焕发:“哈哈!我的儿子错不了,箭法是好!”
龙氏兄弟霍地扭过面庞,梁山王把话止住,但脸上的笑跟风筝放飞断了线似的,愈发的收不回来。
袁训点一点头,道:“不错。”只萧战不满意。他挟弓拨马,追上连蹦带跳的那一只,一个弯身提箭回来,往地上一掷掼死,气呼呼道:“再来再来!”
梁山王觉得见好收,真有功夫也不能全露出来。对儿子又挤巴眼睛:“差不多得了,这话不是你说的吗?你十二周岁射了三只,可以了可以了。”
萧战狠狠瞪他一眼,那熟悉的如同照镜子似的杀气,让梁山王当着众人的面,也缩了缩头。
陈留郡王一声笑出来,下面打算嘲笑。萧战狠狠又给了他一记眼风,跟两溜冰刀扎过来似的,透着小王爷真的要恼。陈留郡王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笑一笑作罢。
“霍”,萧战对龙氏兄弟直视,黑脸绷紧着,一字一句地道:“想当我伯父,拿真能耐出来!不然,”斜睨着不屑:“只能是二白三白四白六白七白和八白,不过六个白罢了!”
龙怀城忍无可忍,这要是在家里,他当耳边过风。但梁山王在这里呢,一干子郡王在这里呢,分明是自家的姑爷,却称呼长辈六个白,白什么?白饭?白面?白痴还是白菜豆腐?
龙怀城隐隐动怒,对哥哥们道:“长辈不是好当的,挣不回来大家伙儿还能军营里混饭吃吗?”龙二龙三龙四龙六龙七也有怒气,心想这小子看不出来别人功夫吗?这里哪一个不是从小练箭,练这几十年。别人的箭都稳稳入地,你的箭不过射中。还不服气,还嚣张?五个人挟弓重新出来,齐声道:“八弟说的对,这份儿面子不能丢!”
小十对上萧战,和别人一样相看两不顺眼,起哄道:“哥哥们打倒他,让他以后说不出狂话!”
把元皓惹恼,胖孩子对上小十:“战表哥最棒,战表哥最好,战表哥争脸面!”
小十让抢东西的火气上来,他在车上,站起来对着胖孩子的方向长长的吐了舌头。
胖孩子还一个更卖力的回来,又让好孩子和瘦孩子:“快来帮忙。”好孩子眼睛对天,瘦孩子眼睛对地,都装没听到。
萧战和龙氏兄弟等会合,小王爷依然狂傲:“怎么射?”龙怀城没好气:“这场胜之不武,输了没地缝钻,您说怎么射怎么射。”
萧战倒不客气:“那你们拿手的功夫一件一件亮出来。”梁山王的眼睛亮了,陈留郡王放声大笑,长平郡王等酸着脸,又嘀咕上了:“这样刁钻的儿子怎么生出来的?”
龙氏兄弟却乐了,火气不翼而飞。龙怀城忍俊不禁,刚见到萧战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他:“原来您不是跟我们斗气呢。”萧战面容不改,脸红是绝对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斗气吗?等我闲了,哪天陪你好好的斗。但今天不行,来来来,大同龙家箭法无敌,我在京里听的耳朵出茧子。要不是我岳父射的好,我当你们吹牛,破了,牛皮落一块到京里。”
陈留郡王的家将夏直一乐:“郡王,这真是王爷的儿子不会错,这说话损的,跟王爷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禇大路等一头附合。
萧战说到最后一句上:“牛吹的好,想来真本事更好。一个接一个的来,我看一看。”
如果他只是小王爷身份,龙怀城会反问他凭什么资格看。但他还是加福女婿,龙怀城等只能忍气吞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思都是露一手,不然这位不认内亲长辈怎么办?龙二打马先出来。
“我来。”背后一句话出来,老国公对袁训招招手:“扶我下车。”
袁训说声是,面上没有任何异样下马,到车前把老国公抱到地上。小十借机蹭一回九哥:“也抱我下来。”元皓又要皱巴脸儿,好孩子用自己弓箭捅他一下,仰面对天:“看,大雁!”元皓看时,见空中别说雁没有,云彩都没有一片。
对好孩子瞪眼时,好孩子笑的得意洋洋:“咦,这么快飞走了。”
小十这个时候已下车,元皓寻不起来事,和好孩子嘀咕着。
老国公到了场中,他走路还蹒跚,马没尝试过,还站着。龙氏兄弟下马围到他身边,想父亲病卧好几年,都有了关切:“您…。成吗?”
“成,你们看着。”老国公在儿子们身上找找,又看袁训的背后,最后对执瑜伸出手:“瑜哥的弓给我,我手生几年,还是小些的免得丢人。”
执瑜下马,把弓箭送上来,也小声地道:“舅祖父您不用理会战哥,等回去我和璞哥好好收拾他给伯父们出气。”
老国公一笑:“那倒不用,他给咱们机会亮个相,倒也不坏。”把执瑜的弓箭在手中比划着,拉开,又瞄瞄远处,试了试以后,面庞昂起来,精神似画匠上似的浓重,使得他的眉目熠熠,看上去骤然年青。
这气势不是忽然而至,而是身子挺起,由内而外的流动起来,把他的人包上一层玉浆般润泽了。他还没有射,已让人不敢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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