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初朝阿狸伸出手,阿狸却猛得一挥爪子,在他手背上挠出三道长长的血痕。
原来不止是殿下,就连她身边的人和物,也都待他生疏了起来。
识玉小声惊呼:“阿狸!你个小畜生!”
说完却将阿狸紧紧护在怀里,生怕裴七郎会一掌捏死它似的。
裴望初看了她一眼,将受伤的手垂进广袖里,淡声道:“我有几件事,想询问识玉姑娘。”
识玉下意识往卧房的方向看去,裴望初道:“殿下睡着了,别吵她。”
识玉恭谨道:“您问吧。”
“当初我与岑中尉前来洛阳,留你在建康守着,为何岑中尉尚未得道殿下的行踪,你却能与殿下聚到一起?”
这并非什么秘密,识玉答道:“是殿下跟随一位探亲老翁的牛车,自己从并州回到了建康,本想在建康多住些日子,结果去见了王六郎一面后,就急急忙忙要赶回洛阳来。”
裴望初又问:“你们何时从建康出发的?”
“约是二月初。”
“十几天……你们途中没休息吗?”
提起这个,识玉便觉得腰酸背痛,“殿下催得急,隔三四天才入城休整一晚,第二天清早又动身。”
裴望初无言半晌,又问道:“殿下可否与你提过她失踪这段时间的经历?”
“这……”
提过几句,多是抱怨病中难捱,黑豆膏难闻。只是私底下的话,识玉拿不准该不该说,婉言道:“您还是自己问殿下吧。”
裴望初没有再逼问她,叫她带着阿狸去休息,他转身又回了卧房,挑开金绡帐,见谢及音拥着被子,正睡得面生微红。
他俯身凑近了,靠在枕边,静静听她沉稳的呼吸,心中如潮汐随日月,一潮压过一潮,仍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于是埋首在她散开的发间,细细体会这得来不易的真实感。
谢及音这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时灯昏帐暗,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她呼吸声一变,帐外的人就知道她醒了,挂起床帐,又挑亮灯芯,温声道:“睡了这么久,该起来吃点东西了,不知殿下口味变了多少,我让厨房煲了几样汤。”
谢及音看着裴望初的脸,只觉得骨头都睡软了,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裴望初蹲下拾起她的绣鞋,谢及音道:“放着我自己来。”
他置若未闻,握住她的脚踝给她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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