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和老祖抚须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道:“所以我在西山三州发现那里的武者或多或少都流淌着同一种血脉之后非常好奇,也暗中调查了起来。”
“这些血脉拥有者之间姓氏、族群、分部地域之间毫无联系,唯一可以追溯的是这些姓氏大多从一千年到一千五百年之间才有了稳定武者诞生。”
“你刚提到的朗达寨就是如此,一千年前不过是山里的一户人家,千年后已经变成了西山三州山民中最强大的山寨。”
秦岄皱眉,百思不得其解,“同一种血脉为何能出现这么多,而且毫无关联?”
圣和老祖笑了笑,“当年我有疑惑了很长时间,直到又发现了这些血脉携带者之间还存在一种联系,他们全都是山神的信仰者。”
“西山三州此前并无统一的宗教,更没有统一的山神形象,好像这个山神凭空出现,成了许多毫无关联人的信仰。”
“更有趣的是,这些信仰山神的山民之间流传着一个山神送子的说法。”说到这圣和老祖笑容玩味儿。
“后来我就怀疑这个山神是有人故弄玄虚,就暗中调查,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比如这些山民很多言之凿凿的称见过山神,甚至还有山神画像,相隔无数山水,祖祖辈辈都没有焦急的两个地方,竟然有极为相似的山神画像,岂不怪哉?”
“后面我就加大了探查力度,还动用了九门的力量,最终一无所获。后来的一二百年间我也留意过西山三州,再也没有过山神显圣,只有些经不起推敲的野史趣闻。”
秦岄聪慧绝顶,瞬间想明白了什么,呼吸有些急促,“您是说……那可能是一位至强,并且就在朗达寨?”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一道人影从远处跑来,远远的就跪伏在地,“后辈子孙、大秦第一千七百八十一帝,拜见圣和亲王老祖宗,求老祖为我主持公道。”
来人正是新帝秦峋,此时拜伏在地,高声伸冤,声音悲怆。
圣和老祖面带不悦,秦岄躬身告辞道:“老祖宗,不打扰您清修了,秦岄告退。”
圣和老祖点了点头,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新帝,抱起猫来躺在了一旁的摇椅上。
秦峋把头埋在地里,久听不到老祖回应,也不敢抬头。
直到日落西山,他的膝盖已经痛到麻木,老祖的声音才从他头顶响起,“你有何冤?”
秦峋抬起头来,眼中一片悲愤,“秦族后代秦岄、秦睦,霍乱正统,犯上作乱,架空我这个皇帝,秋老祖伸冤。”
圣和老祖眼中闪过一抹鄙夷,“你可知我从不过问皇权更替?只要皇帝姓秦,无可无不可。”
秦峋咬了咬牙,“老祖,您是我们的祖宗,怎么纵容子孙置族规于不顾,若不严惩,今后大秦皇权争斗,您忍心吗?”
圣和老祖一声冷哼,“照你说来,在你趁机迫害手足兄弟的时候我是不是该出手?你近乎软禁你父皇元帝的时候我是不是也该出手?你违背祖训,挑起九门争斗的时候我是不是该出手?”
秦峋瘫软在地,睁大眼睛看着老祖宗,张了张嘴还待说什么,圣和老祖已经不耐烦,一挥大袖,秦峋只觉得身体轻飘飘如同鸿毛一般向山下飘去。
耳中传来老祖宗无悲无喜的声音,“无德无才,小人窃位,做一辈子富贵皇帝是你最好的结局。”
秦峋重重落在地上,望着天空双目无神,这一次他彻底绝望了,身体的疼痛远不如心死来得痛苦。
他的抱负,他的千古一帝梦想,都随着圣和老祖的这一挥衣袖成了过眼云烟。
圣和老祖挥走了碍眼的后辈子孙,从衣袍里取出一个老旧的手机,笨拙的输入一排文字发送:“有事相商,几位请来寒舍一叙。”
若有人看到圣和老祖这句话的语气一定会惊讶,这方天地间有谁能让圣和老祖用这种姿态交谈?九门家主都不配,只能是至强。
两小时后,一道白虹落在圣和老祖身前,是一道靓丽的身影,圣术师花白蔓躬身见礼,圣和老祖微微还礼。
而后一道剑光闪烁,剑气盈满山丘,剑气散去,两人身旁又多了一道身影,同样是位老人,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柄出鞘的长剑。大秦剑圣,朝尘。
朝尘一改神女州时的闲散模样,已然一副高不可攀的魏巍至强。他对着两人微微点头,圣和老祖与花白蔓各自欠身还礼。
晋入至强,身份、年龄、地位都已经不算太重要,不会因为圣和老祖活得久就对他更多一分尊敬。
三人看向远处,木尊者手持一柄木拐杖、水尊者掌托水晶球、火尊者手持一把铁扇、土尊者端坐在一把石椅之上,四人凌空飞来。
不远处各自落地,躬身向着三位行礼。
他们五人联手虽有至强实力,但本身境界却不是至强,面对三人礼数要恭敬许多。
见人来齐,“西山屏州可能出现了一位武圣。”
话虽不多,却让在场的各位都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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