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着酒劲反驳,“我在抱冯先生啊。”我抚摸他下颌,他今晚的胡茬比往常硬挺,也浓密,青黑色的短刺遍布半张脸,俊美白皙之余,呼之欲出的男人味衬得他气度越发刚毅,“多迷人的冯先生呀。”
“韩助理!”赵秘书警惕张望四周,上前试图抓住我,拖出冯斯乾的怀里,后者面无表情看向她,她察觉到不满的意味,迟疑着收回手。
司机拉开车门,冯斯乾一手拥住我,一手拎着我的坤包和高跟鞋,“开车了吗。”
我摇头,“开了。”
他问,“到底开没开。”
我仍旧摇头,“开了啊!你听力退化吗?”
冯斯乾不再浪费时间,他把鞋扔在地上,“自己穿。”
我低下头,脚丫瞄准鞋坑,踩了七八次都踩空了,我带着哭腔,“都怨你,你非要脱我的鞋。”
冯斯乾弯腰又拾起鞋,抛进敞开的副驾驶里,“穿高跟能下楼梯吗。”
我眉开眼笑贴上他,“冯先生背我啊。”
他注视着我月牙一般笑弯的眼眸,原本的清澈因为醉酒变得混沌,像笼罩了一层烟雨。赵秘书见状再次伸出手搀扶我,被冯斯乾拒绝,“我自己来。”
赵秘书一愣,随即后退一步。
莉亚带头打赌的事,赵秘书出头为我压下了,后来她还提醒我注意点,冯董很不喜欢作风奔放或者心存不轨的女人,我装模作样答应了。冯斯乾处置闫丽,她压根没多想,毕竟是贴身的助理,领导偏爱一些也理所应当,再加上冯斯乾一直厌恶闫丽那些下作的勾当,借题发挥把她开了,赵秘书万万没料到我真的拿下了大领导。
我先上车,眼巴巴等着冯斯乾上来,他才坐稳我立刻爬过去,伏在他胸膛撒着娇舔他的喉结,“冯先生。”
他摁住我胳膊,“老实些。”
我不罢休,“我好想你。”
冯斯乾垂眸,此刻倒映在他眼底的我,唇红齿白眼波如水,眉梢眼角染着红润的醉意,“谎话精。”
我仰面看他,“你要是不信,扒开我脑袋,查验是不是想了你一整天。”
他若有所思叩击着窗沿,没理会我。
司机驶上高架桥,询问冯斯乾去哪,我偎着他胸口,不声不响地眯起眼。
冯斯乾沉思良久,最终报上我的地址。
我清楚自己赌赢了。
果然是舍不得骚,套不住狼啊。
江城有三座高架桥,两座建在郊区通往市中心的公路,一座建在江东码头之上,静谧的海港每逢入夜泛起彩色的波光,遥远的钟声在天空回荡,苏岳楼回我出租屋要通行江东码头这座桥,由南向北2179米长,在最高峰的位置也是摩天轮的最高点,当司机途经那片灯火通明的海域时,我在冯斯乾的脸上印下一吻。
他视线从外面移向我,我们四目相视,他忽然笑了,抬手掐住我下巴,一双眼睛犹如刀子一样锋利,不露声色割开我这副皮囊,洞悉皮囊之下覆住的真面目。
也许是我的演技太精湛,也许是气氛太暧昧,暧昧到冯斯乾也动了情,他指腹擦拭着我唇瓣的口红,“真醉假醉。”
我委屈极了,“我没醉。”
他看了我一会儿,笑出声,“嗯,没醉。”
我舔了舔发干的下唇,凑巧舔过他涂口红的食指,“斯乾,我渴。”
他置之不理,耐着性子擦干净后,望向窗外的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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