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倒是觉得让江念归试试也无妨,说不定?对方和陈大人一样人不可?貌相呢?“
“若是不可?便算了。”
江念归看?对方有些犹豫,就没再强迫,刚想放弃,对方就像是回过了神似的。
“没有,江大人请。”
江念归拿起刚搭在椅子?上的披风披上,随后便和对方往狱房走:“这人嘴硬的很,牢里的弟兄审了快四五天?也不见他松口。”
对方抬手打开了牢房的大门:“若不是万大人不再,卑职也不会去麻烦陈大人。”
江念归听对方把那位犯人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了,随后便跟着对方往牢房深处去。
“前面就是了。”
两人在一个牢房前停下,里面躺着一个人,姿态懒散,像是知道狱卒拿他没办法似的。
“呵,别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江念归抬手轻咳一声?,惨白的脸背对着身后墙面上的烛火,阴沉沉得像鬼一般。
他这幅样子?将懒洋洋转头的犯人吓了一跳,连忙坐了起来,但?回过神来之后又嘲笑道:“怎么?喊来一个病秧子?就行了?”
“怎么不行?”
江念归转过身,抬手让刚才的狱卒将人拉扯出来。
他走到不远处的审讯间,里面寒气四溢,地面上乌黑一片,墙面上也溅了不少?的血迹,如今已经干涸了。
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拂过桌子?上的刑具,纤长的眼睫微垂,遮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担心犯人伤害这位柔软的江大人,狱卒还特意在里面看?着。
但?等他出来的时候却心生悔意,腿都有些打颤。
江念归走了出来,侧目看?向身后还没缓过神来的狱卒:“证词记下了?”
“回大人,记下了。”
狱卒的态度恭敬了不少?,面向冷淡的江念归时还有些害怕。
江念归没在意这一点,垂眸看?了一眼披风上溅上的血迹,随后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回去处理文书了。
等到那位陈飞崖陈大人来的时候,他已经将今日上午的工作处理好?了,正坐在那里手捧着茶杯喝水。
“听说江大人早上进了大理狱?”
陈飞崖和萧鹤匀有些像,对人都是笑吟吟的:“多谢了。”
“无碍。”
江念归放下手里的茶杯,微微颔首。
眼前出现?了一张干净的帕子?,他抬眸,刚好?对上了陈飞崖带着笑意的眼睛:“脸上沾血了。”
说完之后还在自己的脸上大概指了一个位置。
“多谢。”
江念归接过了对方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脸,动作自带几分优雅,看?上去还真的不像是那种审讯风格骇人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情传开了,大理狱那边的人手有时候不足也会将他喊过去帮忙。
只不过江念归觉得这件事?情像是陷入了循环似的,因为他的无情,大理狱的人听到后喊他帮忙,他忙完之后,无情狠厉的名声?再次传了出去。
后来他见到林看?酬的时候,还委婉地暗示对方多往大理狱调些人,毕竟他自己本职的工作就已经够忙了。
也不清楚林看?酬有没有把他的话听到心里,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江念归见状无奈一笑,但?当大理狱的人过来喊他的时候还是跟着过去帮忙了。
*
又是一年春,大理寺依旧忙碌着,到处可?见匆匆忙忙赶路的人,时不时地还可?以看?见一些其?他部门的人。
“江大人,今晚一起去喝酒啊?”
被喊的那位官员从堆积成山的文书案宗中抬起头来,一缕长发散落在脸侧,极致的黑与白相衬,宛如一副精致的水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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