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抚摸,发现这些奇珍异宝全都一尘不染。
林沧海黯然道:“人老了,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没事我就进来坐坐,擦一擦,抹一抹,陪祖爷说说话,打发一下时间。”
我没有接话,目光被爷爷的遗像深深吸引。
那金色的烛台之上,两根白蜡静静的燃烧,烛火摇曳不定,映衬着爷爷的遗像也跟着阴晴不定。
我心中悲怆不已,眼眶一热,泪水便汹涌而出。
“上香吧。”
林沧海站在我身后右侧,单脚跨步向前提醒了一句,随后又退了回去。
焚香在手,我的手却颤抖不已,扰动着烛火跟鬼火一样飘忽不定。
好不容易点燃三根焚香,我轻轻晃动手腕,熄灭了香火,白烟屡屡飘散而起。
过头顶一敬天,下膝盖二敬地,与眉平齐再敬祖爷。
将焚香插入香炉之中,我行了三叩九拜大礼。
礼毕,我长跪在地,失声痛哭,心里却在请求爷爷的原谅,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可我不能立刻手刃仇人,原因不再细说,心中愤懑可想而知。
一旁,林沧海颤声道:“光廷,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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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我擦干眼泪,起身站到一旁。
接下来就该林沧海上场了。
可能有人会说,为什么不一起,原因有二。
论尊卑,我是主,他是从,论辈分,他是前辈,我是后生,按照葬俗来讲,无论如何也不能一起行礼。
林沧海盯着我爷爷的遗像,眉宇之间青云浮现,看起来十分激动。
敬上三根焚香,林沧海缓缓后退一步,目视遗像,单膝跪地之后,双手按住另一个膝盖,长跪了下来。
接下来,他双手将酒盅举过头顶,然后左手五指撑地,身体向前一带,右手持酒盅缓缓将酒水洒成了一条线。
如此反复三次,磕了三个头。
这第三个头磕下去,林沧海伏在地上,突然嚎哭出声。
“祖爷,祖爷啊。”
哭声震天动地,但听着更像是在哭给我听。
我知道,这是鳄鱼的眼泪。
今日之祭奠,无非就是最后的诀别,我跟爷爷,他跟祖爷,我跟他,我和他跟所有的一切。
出门之时,一个不小心,我的衣服刮了一下,抽出了几条丝线。
定睛一看,外面那个起到开关门作用的博古架边缘有一处小磕碰,正是翘起来的木刺刮破了我的衣服。
“这个张妈,做事太不小心了,这是红木的家具。”
林沧海责备一句,转而问我:“你这衣服挺贵的吧?”
我摆摆手:“不要紧,没事。”
不知不觉,已经早上八点过五分了。
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这便驱车去了蒲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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