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落之后,陆轻歌认真地想了下。
他说的其实有点道理。
但是……对聂诗音来说,不是这样的。
聂靳两家的订婚宴有多声势浩大,单是从他们出酒店时遇见的大批记者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早在订婚宴之前,她就和聂诗音讨论过这件事的重要性。
一旦出现问题,就会遭人诟病。
而现在,还是出问题了。
陆轻歌看着厉憬珩,抿唇之后和他理论:“厉先生,你这么说无非就是在替自己开脱罪名。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最应该怪的人其实是靳向阳,但你也是助纣为虐的那一个。”
男人盯着她,问道:“所以,厉太太最后还是判我有罪?”
她直接落下四个字:“事实如此。”
厉憬珩轻笑,眉眼里多出几分无奈,看着她问:“那你说……我该怎么赎罪?”
陆轻歌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了下,她就等着他这么说,然后提出自己的要求。
女人先打量了他的神色一番,才咬牙道:“你能帮诗音解决这次的危机吗?”
“承御会更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厉憬珩答的很快,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一般。
陆轻歌握着的手霎时松开了,微微的紧张感也消失不见了,而是看着厉憬珩道:“刚才送诗音回聂宅的时候,我们在车上已经讨论过了,这件事情不能让江先生帮她。”
男人扯唇,笑道:“那怎么就能让我帮了?”
“不管是让江先生帮,还是让其他的未婚男人帮,诗音都会落下个很不好听的罪名,因为那是订婚宴,是女人和男人定终身才会有的场面,可厉先生你结婚了,你出面帮她,没有人会在背后乱说话。”
陆轻歌这句话落之后,厉憬珩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大概是觉得厉太太如今思路清晰的厉害。
片刻后,他薄唇张合:“我对聂诗音没有承御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意思,所以我没有帮她的理由。”
“举手之劳你都不愿意吗?”
“聂靳两家的事情,不是举手之劳就能解决的,而要不遗余力,厉太太,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是商人,商人重利,没有可观的利益,我不会贸然出手去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陆轻歌快急哭了,她看着男人,悻悻地重申:“可是诗音她是我闺蜜啊。”
厉憬珩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声音里是诱哄的语气:“厉太太,有些事不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所以你就不要贸然插手,嗯?”
他说的很明白了。
就是不愿意帮诗音。
这一瞬间,陆轻歌突然怀疑厉憬珩到底是不是一个能让她完全依靠的男人?
她二十多岁,只经历过两段感情,一个是慕泽,一个是厉憬珩。
慕泽那时候,她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
现在是厉憬珩,她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了,但那男人却不愿意出手相帮。
是因为她对他来说……还没有重要到让他全力以赴去帮她朋友的地步吗?
还是厉憬珩一贯如此……对谁都如此?
陆轻歌这一刻是不明白的。
但她突然明白的是,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去保护想保护的每一个人。
就像,像厉憬珩这样的人,他完全有能力保护他想保护的。
就算他不愿意出手相帮,也只是因为自己不愿意。
她突然觉得自己强大起来是有多么的重要,那种不靠任何人就可以解决所有的底气,会给人前所未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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