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生死关头,有谁会出手救她。只见一身黑衣男人挡在沈念面前,将孟志豪派来刺杀沈念人打得落花流水。
惊惶失措时,沈念仍看到穿黑衣的男人动作干脆利落,拳拳到肉,杀招接二连三,这身拳脚一看便知是多年训练而成。
可此时,四面八方又冲过来十几个人。男人见状,拉起沈念的手就跑。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为何要救自己,可沈念此刻唯一的依靠便是他,也只有他。毕竟副官和保镖们只关心陆岳霆的安危,无暇顾及她。
男人似乎对每一条街巷都十分了解,他带着沈念躲避了追杀,躲进了石库门中一间废弃的破屋中。
冲进破屋后,男人小心翼翼关上木门,掏出腰间的手枪站在玻璃破碎的窗边,气若游丝,待追杀沈念的人陆续跑过石库门,停顿了许久,男人终于松了口气,收起枪。
这石库门的破屋里光线昏暗,屋内破败不堪,满是灰尘。沈念靠在墙边,右手捂着自己受伤的左臂,鲜血从指缝中涌了出来。
男人来到沈念面前,他黑布蒙面,戴着黑色礼帽,根本看不到面孔。
“你是谁?”沈念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但她并不怕,因为他救了她。
男人不作声,拉起沈念受伤的手臂,顺着被割伤的衣袖口子撕开,露出了沈念深深的刀伤。他一看,伤口颇深,仍在流血,而沈念的呼吸急促,似在忍痛。男人忙环视四周,在窗下的桌上看到一个酒壶。
他立刻过去打开酒壶盖闻了闻,确定里面是白酒后,迅速来到沈念面前,拉起她的胳膊,将酒壶里的酒倒在沈念的伤口上,疼得沈念发出嘶的一声。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难道,你知道要杀我的人是谁?”沈念继续问。
男人依然默不作声,他扔掉空酒壶,一手摘下蒙面的黑布,低头用黑布为沈念包扎伤口,包扎过程手法熟练。沈念见状,猜测这人定是经常受伤,一般人不会对处理刀伤如此专业。
包扎完伤口之后,沈念听到男人明显地吐了口气,她看着男人,等待着黑色帽檐下的面孔显现。
可男人并没有抬头,低声道:“他们应该还在找你,暂时待在这儿,别出去!”
沈念突然有些恍惚,她怀疑是自己幻听了,这男人的声音好熟悉,像那个许久不曾听到过的声音。
就在男人准备转身时,沈念突然开口:“等一下。”
男人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沈念看着这背影和身形,在这一瞬间,沈念多希望他是那个被埋葬在自己心底的人,但她知道绝无可能,当年,林献河与89名雇佣兵全军覆没,他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谢谢你!”沈念道谢。
男人没有说话,就那样站在原地,不离开,也不回头。
沈念疑惑,她慢慢走到男人面前,可男人压低了帽檐,像怕被沈念看到似的。此刻,沈念再也忍不住,她不知这男人为何刻意躲避,却又奋不顾身相救。
沈念一想,便道:“你放心,你我素不相识,即便少帅问起,我也不会说什么,不用怕!”
“伤口要用消炎药。”男人仍低沉着声音。
借着窗外暗巷中微乎其微的光线,那黑色帽檐下露出的薄唇,让沈念惊诧,心头一颤,一阵寒意席卷全身,心脏跳得更加急促。
即便三年已过,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日夜思念的人。她忘不掉飞云献凉雨,落河终成海;更忘不了那句只护你一人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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