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的相好陆战奇,这个迷恋花天酒地的纨绔文人,似乎被伊藤信爱勾了魂,决定不再去东洋,留在了陵海,创办了杂志社,却整日写些靡靡之词,宣泄心中对文学的追求。
而陆岳霆,沈念不知道他如何度日,也罢,本就是一场不该动情的交易,各取所需而已。可沈念绝非甘愿逆来顺受,既然陆岳霆将她当做工具,可以随时丢弃,沈念决定掏出他的魔掌,她必须自救!
沈念躺在浴室的浴缸里,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怀有身孕至今,已有三月之久,但沈念身材瘦俏,微微隆起的小腹在马褂的遮挡下,看不出丝毫变化。
她拿着匕首,在手腕上那么轻轻一划,鲜血便顺着手臂流了出来,沈念扔掉匕首,闭上双眼,鲜血将浴缸里的水染成一片鲜红,她苍白的脸庞在这一池血色的衬托下,如一朵盛开的荷花。
当厨娘给沈念送来燕窝时,找不到她的人,急忙喊了家里的佣人四处寻找,当她们在浴室发现沈念躺在鲜血中时,大惊失色,年轻的佣人以为沈念死了,大喊大叫起来。
在英租界的圣玛丽医院里,沈念很快便没有了生命危险。当她睁开双眼时,身边只有四九,还有那个被她赶走,刚满十七岁的姑娘丫丫。
“夫人,您醒了,您可吓死我们了,这是何苦呢?”四九虽是个铁憨憨,可毕竟给沈念当了许久的保镖,沈念对他好,他都记在心里,看到沈念这般模样,忍不住难过。
丫丫年纪小,看着这漂亮又凄凉的夫人寻短见,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便端着热水凑到沈念面前:“少夫人,喝点儿水吧。您放心,孩子没事儿。”
可他们并不知道,沈念并不想死,她不知该如何离开陆公馆,只能破釜沉舟用这极端的方式,即便进医院,至少先出来再说。但睁眼那一刻,没有看到陆岳霆的人,她不免还是心生一丝失落。
待四九和警卫守在病房外时,只留了丫丫在沈念身边。
“丫丫,有大名吗?”沈念虚弱地问她。
见少帅夫人终于肯与她说话,丫丫忙站在床边:“夫人,我生下来就没了爹娘,在福利院长大,没人给丫丫取名字。”
沈念一听,她慢慢抬起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丫丫一看,忙上前握住沈念的手。
“夫人,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丫丫。”
沈念握着丫丫的手:“扶我起来。”
丫丫扶着沈念坐起身,因为失血过多,沈念浑身无力,她几乎拼尽全力站了起来。
“夫人,您要做什么?我帮您就可以了,您不能下床。”丫丫有些焦急。
沈念虚弱地喘着气,并没有回答,她来到窗前,打开窗户一看,幸好自己所住的病房在一楼。
“夫人,您……您要逃跑吗?”丫丫惊讶地看着沈念。
沈念扭头看着她:“如果你害怕留下会被少帅责罚,可以跟我一起走。”
“不行啊夫人,不管跑到哪儿,少帅都会找到你的,夫人,您现在这身子骨不能冒险,万一……万一孩子没了,少帅一定会生气的。”
沈念看着丫丫:“你觉得,我死在这儿,和我离开,哪种结果,让你更好向少帅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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