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街道两旁,都是低矮的泥巴墙房子。
其中偶尔夹杂着一间两间的砖瓦房,就已经算是县城里,居民当中比较好的住宅了。
由于这条街道没有硬化。
晴时漫天灰、雨天满地泥。
原本房顶上青黑色的瓦片,有气无力的趴在屋顶,布满的厚厚的灰尘。
而房屋的泥土墙上泥浆星罗密布,客车和货车驶过之时,溅起来一人多高的泥浆,将这些临街的房屋墙壁、门窗都给涂抹的斑驳迷离。
看上去灰包狗舔一样,着实难看。
也就是墙上涂写着的那些标语,能让人看到到一些亮色、能让人的心情感觉畅快一点点。
看见那些满墙的标语、口号,罗旋这还是心里第一次,对它们产生了一股亲切感。
没别的原因。
只因为涂写标语的地方,用白石灰粉刷过,看起来更干净整洁一些。这就与那些东一块泥浆、西一坨泥巴糊着的墙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到客车吱吱呀呀的驶进“运输服务公司”的客运站,罗旋和刘富贵张罗着,将那两个大竹筒给小心翼翼的挪下了车。
由于县汽车站的位置,相对来说更偏远一些。
出了汽车站,刘富贵抱着密封的严严实实的大竹筒,带着罗旋左拐右拐,很熟练的就找到一家位于小巷子深处的人家。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刘富贵在厚厚的门板上,三长两短的,很是有节奏的敲门,整的和解放前的地下工作一样。
“吱呀——”一声,门后露出一张尖瘦的老脸,“进来。”
那人打开门、把刘富贵和罗旋放进去,然后伸长脖子往巷子里张望几下。
随后“碰”的一下关紧门户。
前前后后,这人一个字也没多说,谨慎的犹如一只守护着巢穴的老狐狸。
“老规矩,还是不带管饭?”
老头关好门,走到刘富贵身前问他:“住几天?”
然后老头瞟了一眼罗旋,扭头继续问刘富贵:“有要不要我给他搞出行证明?”
刘富贵看看罗旋,见罗旋摇摇头,便开口回道:“不用了,他有证明。我们这次只住一晚上,还是照以前那样,不用你管饭。”
老头点点头:“大通铺还是两人间?”
这次来县城,虽说是刘富贵找门路,但掏钱的人,毕竟还是罗旋。
所以刘富贵看着罗旋,意思是让他拿主意。
罗旋问:“大通铺多少钱一晚,两人间又是多少钱?”
“通铺3角,两人间1块2。”
老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大串钥匙,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要是想洗热水澡的话,再加8分钱。。。一个人。”
罗旋想了想,“那就住两人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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