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里是发黑发苦的汤药,林海棠把手伸进去试了一下水温,感觉温度合适,就让下人把夏自秋抬了进去。
夏自秋就是林海棠选中的试药幸运儿,他是定武侯的独苗。
小太监们小心翼翼地把光着身子的夏自秋放进浴桶里,生怕磕着碰着了这位小祖宗。
泡药浴,必须全裸,全身上下除了脑袋上的头绳不能有一丝布条。
顾岸非常不满,他冷着脸,手紧紧抓着林海棠,说:“他自己在里面泡就行了,你干嘛还要进去。”
林海棠并不知道顾岸在计较什么,她说:“我当然得进去,我还要观察他的情况啊,看他的反应,还需要时不时的给他把脉。”
顾岸黑着脸,说:“但是他是全裸的。”
林海棠这下明白他在别扭什么,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好笑地说:“那药汤黑乎乎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我只能看到他的肩膀以上,再说了,还有你陪我一起进去呢。”
顾岸仍是冷着脸,定定地看着林海棠。
林海棠看周围的人没有关注他们两个,她踮起脚尖,迅速的在顾岸的脸上落下一吻:“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陪着我,好不好?”
林海棠放轻了语气哄着。
顾岸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点了点头。
林海棠看到把人哄好了,心里想还好这老封建不在21世纪,不然知道男女上手术台都需要备皮还需要全裸,不得气死。
这药浴一泡就是一个时辰,把夏自秋的皮都泡皱了。
在这一个时辰中,林海棠每过一刻钟就给夏自秋把一次脉,观察他的各种情况。
还好,夏自秋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甚至脉象稍微强了一点。
但是这点强度在夏自秋出了浴桶之后,慢慢就回到了原来的孱弱脉象。
有了夏自秋的实验,林海棠决定给中毒的每个人每天都泡上一个时辰。
有效果总比没效果强。
现在,林海棠又过上了抓耳挠腮、冥思苦想的日子,深夜,林海棠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初在章林县寻找治温病的时候。
那时候是真的没少掉头发,现在虽然掉的没那时候多,但是也快差不多了。
林海棠的头发又变成了鸡窝头,她盯着绰约跳动的蜡烛火苗,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一脸的生无可恋。
顾岸看着林海棠这个样子,拿着蚕丝扇给她扇风,说:“先睡吧,你休息好了说不定就能想出办法了。”
林海棠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朝着顾岸伸出双手。
顾岸了然,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晚安。”顾岸梳理着林海棠鬓角的细碎发丝。
林海棠抓着顾岸的手,慢慢进入了梦乡。
可能是林海棠想的太入迷了,导致林海棠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条蛇,通体火红,它盘旋在树枝上,冲着林海棠吐蛇信子。
这是火蛇,因为它的颜色,更是因为它的毒性而得名。
火蛇有毒,被咬之后,十二时辰之内,必定爆体而亡。
清晨,站在房顶正脊上的麻雀们叽叽喳喳的叫唤,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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