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族人都来到了谢府,众人用过晚宴后,外面的戏曲台子也已经搭好,准备开演。
众人落座。
顾氏郁郁不乐。这样的日子,亲生子的死像愈合又被反复揭开的伤疤般,折磨这个美丽的妇人。
锦宁看在眼里,坐在了她跟前相陪。
台上的戏已经开演。
锦宁却聚不下精气神来去听。
她一颗心莫名扑通扑通乱跳,心浮气躁的,坐立不安,总有种不安的预感。
坐了这一会,她已经喝下去了三杯茶。
谢韫坐在她另一边,注意着她的动向,侧身问:“不舒服?还是觉得无趣?”
“没。”锦宁说。
喝了太多水,急意终于上来。
“我去方便一下。”
谢韫也要起身:“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她猫着腰离了席。
锦宁也没叫下人陪同,自己提着纱灯照明。
与其说出来方便,不如说是借口来透透气的,她胸腔憋闷心慌的紧,可能是那处人多,才有些喘不过来气。
前面有石阶。
锦宁提着裙摆,一手用纱灯探路。
隔着一道月拱门,她好像隐隐听到了什么声音,不过那声被里面的戏曲声压着,不太清晰。
纱灯投落在地的光线有些昏黄。
她低头看路,前头的石阶上却突然倒映出一片黑影子,接着,有墨色衣摆映入眼中。
锦宁来不及细看,她心口突然重重一条,脚下也一时不妨绊倒了石阶。
即将摔倒之际,前头迎面而来的人刚巧可以伸手扶一下。
可对方避开了身。
她便直直摔在了石阶上。
锦宁本能地痛吟了一声,那人才居高临下地垂下眼眸看她。
同一时刻,锦宁仰脸。
她瞳孔一缩。
墙上壁灯散着微弱的光线,他大半张脸浸在昏暗中,眉目漆黑,有些隐晦难辨,面容轮廓间却透着砭人肌骨的阴郁。
只这一眼。
锦宁以为自己还在午时的噩梦未醒。
“将军……是将军活着回来了!”老管家嘶声力竭地笑哭声压过了戏曲声。
不是梦。
是——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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