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道:“难得你如此想得开!”
余正行道:“人这东西也怪,什么都没有也就省心了,横下一条心来,硬着头皮往前闯就是了,没有坛坛罐罐的烦恼。”
赵渊道:“倒也是个理。不过我以为做人没有烦恼是不可能的,没有坛坛罐罐的烦恼,还会有其它的烦恼,尤其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哪怕你什么都不去想,烦恼也总是殷勤地找上门来。”
余正行也点起一支烟抽,意味深长道:“毫无疑问,你的烦恼比我多多了。”
赵渊笑道:“这倒难说,别看你这些年无牵无挂的,说不准哪一天突然冒出个小家伙,硬说他就是你的私生子,那你的烦恼就大了去了。”
第三十六章(3)
余正行冷笑道:“你这人,我都懒得说你,什么例子不好举?!对了,别是你有这方面的担心吧?不过我以为也没什么,这要看什么时候。当你要咽气的时候有这么个人来叫你一声‘爸爸’,说不定你当场就从棺材里爬出来,咋咋呼呼的要重新写遗嘱呢!”
赵渊直喊“胡扯”,却忍不住又突发奇想道:“那么,对男人来说最心烦的是——忽然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孩子不是你的基因……”
余正行忙打断赵渊的话道:“又来了!你还是给我安静地歇着吧,管他是谁的,能叫你‘爹’就行,即便是亲生儿子也别指望他给你养老送终,况且据我所知你也没多少财产需要继承。”
赵渊侧身捺灭烟蒂,哑然无语,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余正行找话道:“做男人活得是累。没有事业怕人瞧不起,有了事业又担心没有接班人,有了接班人又怀疑是否正宗,然后再嫌他不如自己,叹息一代不如一代,得,最后给自己弄个过劳死。”
赵渊回过神来道:“做男人总是要‘打拼’的,‘打拼’总是劳心费力的,所以会有广告说,‘男人更需要关怀’。可惜许多女人并不理解其中的道理。”
余正行笑道:“这话你该对方芳说。”
赵渊反诘:“方芳怎么了?我看比你家周吟好了不止一百倍!”
余正行冷笑道:“都说‘老婆是人家的好,儿子是自家的亲’,你倒是个例外。老婆是自家的好,儿子是自家的亲,再添一句,女儿是自家的美。”
赵渊被说乐了,道:“这都说到哪里去了,我刚才要说的本不是这意思。”
余正行问:“那你刚才想说什么?”
赵渊回忆道:“你还记得去年底是怎么遇到马林的吗?”
“怎么不记得!当时他正接个学生,也是他侄子,因为健康问题,曾休学在家。”
“你知道那‘健康问题’是怎么得的吗?”
“这倒没问。其中有什么故事吗?”
“当然有故事啦,而且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难忘的故事。”
“哦?说来听听。”
“听马林说,他侄子在班里谈了个女朋友,两人好得如胶似漆,说不定连婚嫁问题都讨论过了。有一天他侄子突然来找马林,说他碰到了难题,请马林帮助找答案。你猜是个什么问题?说不定你老婆也让你做过——”“我已经没老婆了,不过,女人出的题目好像还没难倒过我——”“就是那个‘老婆和老妈同时落水你先救谁’的问题。要是你的话,你先救谁?”“老婆离婚,老妈在美国,未来的老婆还不知在哪条船上漂着,怎么会同时掉到水里呢?就是都掉水里了,也不在一个水域啊!”“你不要耍滑头,这道题没有其它条件,只要求你救一个人。”“救‘孩子他妈’呀!”“他俩未曾结婚生子,只有一个‘孩子他妈’。”“这要怪那女的题目出得不是时候,应该告诉她,等生了孩子才有资格出这道题。”“可人家马林的侄子已经进入考场了,总不能交白卷吧?”“后来呢?”“把马林也难住了,还差点引发马林夫妻间的矛盾。”“再后来呢?”“那小子不就傻了呗!整天‘先救谁先救谁’的,口中喃喃,茶饭不想,思维混乱,学业荒芜,只好回家养病。”“又怎么治好了呢?”“还是他妈给他出了个答案,‘永远都别叫媳妇和婆婆坐一条船’!”“这算什么答案?!”“这你就不懂了不是?从中你没品出点什么吗?”“我明白了。感情这怪题原本就是女人专门为折磨男人而设计的,把婆媳这对永远难以调和的矛盾变成一个人类命题,并置她们心爱的人于尴尬境地,表面上是‘先救谁’的问题,暗地里却是‘叫谁死’、‘折磨谁’或‘要谁疯’的问题。哼,我过去还以为这是一道关于拯救母亲的伟大命题呢!”“看来你真的有体会了。所以嘛,我以为对于‘男人更需要关怀’这句话,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理解的。”
余正行舒了口气道:“你老兄近来可是越来越深沉了,随便说一句话,里面就藏着这么大一个机关。”
赵渊道:“你是夸我呢还是笑我呢?”
余正行道:“当然是夸你。为男人们解了一个千古之谜,你该找地方申请专利。”
赵渊道:“又扯淡了不是?前不久我看到一个资料,说相对于女性XX染色体,男性XY染色体中的Y更容易受到伤害。据说再过五百万年,男性差不多就会在地球上消失。小子,好好地善待自己吧!”
余正行笑道:“五百万年是什么概念,要你瞎操哪门子心?我倒担心女人会早于男人成为珍稀动物。听说过俄罗斯的科学家们正在研究流放月球的事吗?据说一旦没了月球,风灾便大大减少,水灾也没了,于是沙漠成了绿洲,荒山变成密林,人类生存环境犹如天堂……可我担心,人类如果没有月球,女人可能也不再像女人,原来一月一次的来潮可能变成一年一次;当然,对妓女一类人来说,时间的利用率大大提高。但那时候男人的‘性趣’或许会严重退化,说不定也如珍稀动物,一年发一次情。动物们呢?也许有相当一部份要绝种。”
赵渊也笑道:“余兄真是了不起,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还要为女人的将来操心。我如果能代表女人们,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你。但女人们可能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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