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
我和冯洁自是被留在了行宫内,许是来得匆忙,这里的仆从显然没有得到事先的指令,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仍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房间。
冯洁自是在一旁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而我也开心的跟在她后面东游西窜,不停的活动之后浑身倒是暖和了许多。
这里的仆役不多,看来并不具备每天细致的去打扫各个房间的条件。
太皇太后那个女人有时的行为真让人不知如何评价才好,据说她赏给宠臣的钱财珠宝向来丰厚,自己日常却只是穿着粗布衣裳,吃的饭菜也是标准的四菜一汤。
作为帝王家的人来说算是相当的节约的,节约得都有些作秀的嫌疑了。她如此的勤俭持家,宫里自然也是相当的省俭的,行宫里的仆役就更少了。后宫里的女人们除了我不懂女红,听说其她诸妃也是经常自己给自己做衣服。
可是再看那些得到她赏赐的大臣们一个个被钱财养得肥头大脑的,不知她会不会发自内心的产生成就感。
李冲倒是个例外,以他如今的地位得到的赏赐肯定丰厚。可他得到钱财后总是很快就散掉了,却是从来也没有富过。
本来我对他与太皇太后的事还有些不能习惯,自从在嵇扬那儿对他有了几分了解之后对他印象好转许多。他似乎也不是那种为了一己私利而出卖自己人格的人,撇去那些流言不管,他应该是个相当有才华有魅力的男人,拓跋宏与拓跋勰两兄弟对他就格外的钦佩。
“润儿,陛下临走的时候吩咐了行宫里的总管晚上生火盆,这下你就不用怕冷了。”冯洁的小脸被冻得红通通的,她也不适应这样寒冷的天气,比起我来虽是好了许多,但她可能是为了狩猎有个好的表现身上穿得可比我少多了。
她一边对着手吹气,一边跺着脚,兴奋的表情却一直没有消失过。
“是吗!那可真是件好事。”听到可免受冻,心里还是挺开心。
刚才看到行宫里按常例铺的被子,心里还怪担心的,真怕夜里冻得睡不着觉。
这儿的人手实在不够使唤,而我也无法始终立在一边袖手旁观着她们辛苦操劳,很快便加入了整理的行列。那些仆人们开始还一个个抢着请我停手,我再三坚持几次她们倒也不在意了。
比起宫里那些死守规矩的仆役们,这儿的人要显得活泼可爱许多,也许是心情格外轻松,没多会儿我便与她们相处得其乐融融。
这些奴婢的年龄都不大,长相各具特色。有个叫朵儿的姑娘长得格外水灵,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去亲近。见第一眼时就觉得她像南方人,问了才知道他祖上果真是从南方迁过来的,但是北迁久了,她已经不太能说汉话了。
经她这无意中一提醒,我才蓦然惊醒。没想到一直以来我嘴里说出来的居然不是我所以为的汉语,而是鲜卑语。
怎么会是这样,难道我身上属于冯润的记忆还是存在的,只是我太粗心了,居然一直都没有意识到。难不成还真如李锦秋看的那些无聊小说里写的一样,我与这个冯润也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最终在某种媒介下导致了我与冯润的灵魂调换。
其实我与冯润不止同姓,我的小名叫闰儿,老妈说生我的那一年阴历有两个六月,我是在闰六月里出生的。
我为我自己的想象感到好笑,却又无可奈何。若是能知道那个媒介是什么就好了,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也不喜欢这个地方,还是快让我回去吧!
“姑娘倚在门口想什么这么入神,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息的。奴婢已经立这儿好久了,姑娘愣是没发现。”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我拉回到现实中,是梅香来了,她旁边还有冯洁的侍女小秋,后面是拓跋宏的贴身侍卫杨播跟那群皇子们的跟班。看到他们一个个头发衣服上都缀着星星点点的雪花,我不禁问:“你们都来了,外面又下雪了吗?”
“是的,地上又白了。”
梅香探头看了一下里面凑到我耳边轻声问:“陛下他们还没回来?”
“嗯!”那群人难得狩猎,还不是跟猫见到了老鼠一样兴奋,不玩得尽兴定是不会回来的。
我与梅香素来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而后面那些人见我并不理会他们,只是问候了一声便走开了。
“对了,奴婢带了好东西来。”梅香献宝似的拎出一篮东西放到我面前:“这是今日刚到的,艺阁的源姐姐知道姑娘爱这些特地送到我们院子里,她说也就只有我们这边会要,不然扔在太房里也浪费掉了。”
是南方的菜!我开心的掀开竹篮上的盖布,忍不住尖叫起来。有藕,居然还有新鲜的蘑菇和竹笋,后两样我在这儿还是头一次见到。真是好货,晚上可以来个炒三鲜了。
“看姑娘乐的,外面车上还有用桶装过来的活鱼活虾呢!奴婢也不知这些能存放多久,担心过了时候不好吃,就干脆全都搬过来了。”
“太好了,咱们现在就去料理这些食物,给他们准备一道丰盛的晚餐。”我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拉着梅香飞快的奔向厨房。
“姑娘也就对这个最积极。”梅香边走边发出唠叨。
算时间应该已近黄昏了,这么久我依旧没能习惯他们的计时方法。晴天的时候还可以看太阳来估摸,天气不好就只能按肚子的反应来估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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