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怎么办啊!”梅香立在一旁搓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
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现在陛下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你跟我一起先帮陛下简单洗漱收拾一下。”
我可从没伺候人的经验,如果没有梅香我肯定就勉为其难的让他直接睡这儿了。
帮他盖好被子后,我长长的吁了口气,轻轻扣上房门退了出来。
“姑娘,你—”梅香见我出来小脸上写满了不解。
“我知道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面在想什么!”我将她拉到一边坐下:“陛下现在醉成这样,我若是待在里面反倒不好,况且我也是无意中遇到陛下的。”
“真不懂姑娘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一点也不着急。”小丫头对我的解释很不满意。
我又何尝不知道她们早就暗自在为拓跋宏不到我这儿来而着急了,若不是有冯洁的有心维护,加上我到底也是冯家人,我这儿的待遇怕是跟冷宫差不多,其实这些丫环仆役们内心里的着急我是理解的。
“我的有些想法你以后会懂的。”多说也无用,她又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那些想法,我苦笑。
“姑娘总是特别的!”梅香沉默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奴婢傍晚的时候还听说高贵人今天备了一桌的酒菜,要为陛下庆贺生辰呢,陛下怎么就醉了让姑娘给遇到了?明日高贵人的脸色肯定会很不好看。”
“你啊!”我伸手弹她的头:“这是在咱们屋子里,出了门可不能把不住嘴啊,小心你的脑袋。”
因为拓跋宏对我的冷淡,后宫争宠还一直没有波及到我这儿。只怕经过这一夜,我也要被卷进去了。但愿这只是我的多虑,学琴的事已经让我心生厌倦,真不知道我还能在这儿过几天安然的日子。
“奴婢知错了!”梅香吐了吐舌头,低头开始为我铺床。
她是我的贴身丫头,本来是应该睡在我的外间随时听我的差遣的。可我实在不习惯那样的拘束,硬是让她住到了对面的房间。好在她的房间也挺大,还有张空置的卧榻。
梅香里里外外一阵忙乎之后说:“时辰不早了,姑娘还是早些歇下吧!”
“好的,你也歇息吧!”真的累坏了,坐下才感觉到浑身发酸,我一边脱衣服一边用手揉腿。
梅香坐了下来,仍旧不放心的问:“万一陛下那边—”
“安心吧!醉酒的人睡得沉,不会有事的。”我嘴上安慰着梅香,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心。记得老爸喝醉酒时,半夜总是让老妈倒水给他喝。也不知道拓跋宏现在渴不渴,我把脱了一半的衣服重新穿了起来。
“那你先睡,我过去看看就回来。”
看着梅香脸上突现的惊喜表情,我不自觉的摇头,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多此一举。
轻轻推开门却意外的看到一身白色中衣的拓跋宏站立在屋子中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神情显得很憔悴。他淡漠的看着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才不多会儿功夫他怎么就醒酒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有醉。他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难道是在试探我什么,还是—
脑袋里很混乱,顿时袭来的恐惧感让我迈进门的那只脚进退两难,扶住门框的手不禁轻轻发抖,幸好刚才我没有胡说什么,否则我的脑袋!
望着他阴晴莫测的面孔我终于深切的感受到了皇宫的恐怖,其实眼前这个捉摸不定的少年皇帝,还有那个对我不冷不淡的太皇太后本都是我该敬而远之的人。
“朕的模样很好看吗?怎么润儿都看傻了。”拓跋宏嘴角噙起一丝笑,言语清淡,听不出来是喜还是怒。
“婢妾恳请陛下恕罪,婢妾不是有意离开的。”我强压下心里的不安,缓缓的走进去行礼。虽然心里很想拔腿逃跑,但还是不得不留在这儿。
他伸出一只手来扶我,我这才看清他的另一只手里捏的纸片是我早晨无聊时抄写下来的诗。虽然我背得烂熟的多数是唐诗宋词,在这儿却是不敢胡乱写,只能拣些《诗经》里认识的来练笔。我不想历史因我而有所改变,我真的很想回去。
“润儿对诗有兴趣?”他看着我,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疑惑与探究:“字写得不错,只是为什么有些字朕不认识,这是哪种写法”
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心里暗叫不妙。早晨我嫌写繁体字过份繁琐,所以写了些现代简化汉字,他当然不认识。
“婢妾前些天无意中得到副帖子,觉得有趣就模仿来了。”
“哦!”他低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片后,退至榻边坐了下来,轻声说:“朕乏了,润儿过来伺候朕就寝吧。”
眼前似乎有一群乌鸦飞过,我的脸腾地一下火热起来。真是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啊,本来已经躲得远远地却又巴巴的送上了门来。我该怎么办!
我低着头,脚步踯躅不前。心里不断涌现出对策,理智却又告知那些并不可行。犹豫了半天最终狠下心来,他敢乱来我就跟他硬拼了,姑且过了眼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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