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已经写得一手好字,有一次他跑去看他,他正好铺了宣纸在石桌,见他进来,写了一幅&ldo;手足情深&rdo;的字给他。
手足情深?虽然和谢珺的感情,比不上大哥,但这么多年来,也足以谈得上手足情深。
从小到大,谢家二公子刻苦勤勉,恭谦礼让,对人也总是仁慈和善。哪怕是在这几年,他平步青云,虽然行事风格让人诟病,但在其位谋其职,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身不由己。所以他仍旧觉得二哥还是自己那个好二哥。哪怕是大哥过世后,他听过一些不太好的谣言,也只是一笑了之,觉得荒谬至极。
手足是什么?是互相信任和帮扶,就像当年大哥为了他跪下求呈毓,为了护住他死在土匪枪林弹雨之下。大哥没了之后,兄弟只剩两人,他自是越发珍惜这手足之情。
可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太天真。也许对某些人来说,从来没有什么手足之情。
陈青山见他脸色不对,不敢多问,压下一腔怒火,开车直奔谢公馆。
这会儿才正月初,谢司令还没回南京,正在书房和谢珺说事情。谢煊一回到屋,陈管家就通知他也去书房。
谢煊点点头,深呼一口气,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ldo;父亲!&rdo;他推开虚掩的门。
谢司令见他进来,随口问:&ldo;这么晚才回来,做什么去了?&rdo;
谢煊朝坐在在书桌外的谢珺看去,他也正好朝他看过来,嘴角带着点惯有温和笑意。
&ldo;出去跟朋友喝了点酒。&rdo;他微微一笑,收回目光。
谢司令点点头,招呼他过去坐。
谢煊从善如流在谢珺旁边坐下。
谢司令道:&ldo;如今什么局势,你们俩也清楚。日本那边逼得紧,总统他也没办法,各方面尽量在拖,但为了能顺利登基,条约肯定是要签的。上海这边反对的声音肯定很多,你们兄弟俩要处理好,安全方面也要注意。&rdo;
谢煊皱眉道:&ldo;日本野心勃勃,如今占了山东,以后只怕是想吞并我们。那些条款绝不能答应。&rdo;
谢司令面色微冷,轻斥道:&ldo;你懂什么?答应不过是缓兵之计,等总统登基,国内局势稳定下来,再对付日本。&rdo;
谢煊目光落在红木桌边上放着的一顶官帽,这是父亲做总兵时的帽子,珊瑚顶珠,二品大员。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缓下声音:&ldo;明白。&rdo;
谢珺拍拍他的肩膀,笑说:&ldo;三弟,若总统登基,咱们谢家是功臣,以后这天下也有咱们的三分,别去国外待了两年,就学洋人口中所谓的民主。这天底下谁有权,谁有本事,谁就能做主,怎么可能让民做主?&rdo;
谢煊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点头:&ldo;二哥说的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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