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没在家里陪阮长富和冯秀英说话,她吃完饭就出去了。
她去到凌家的吊脚楼,把凌爻叫出来走一走吹晚风。
坐在石头上吹着晚风闲聊天,阮溪深深呼吸这山间的风,对凌爻说:“崽崽,我明天要走了,跟我爸爸妈妈去城里,以后可能就不能来找你玩了。”
凌爻听到这话蓦地一愣,但其实他也是有预料的。
他勉强地牵一下嘴角,“挺好的,他们终于回来接你过去了。”
阮溪不让气氛变得伤感沉重,笑着说:“想我就给我写信。”
凌爻点点头,“我一个月给你写一封。”
阮溪笑,“那我给你回两封。”
凌爻也笑起来,说:“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阮溪冲他重点头,“我会的,我不在这里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如果高海洋他们再欺负你,你就去找我五叔,让五叔教训他们,他们就不敢了。”
凌爻手里捏着一根绿草叶,下意识揪得稀碎。
但他还是笑着,应:“嗯。”
阮溪深吸一口气躺到石头上,拉长了声音说:“以后很难吹到这样的风了,我要坐在这里多吹一会,记住这风里面的味道……”
凌爻看看她,在她旁边躺下来。
两个人向彼此侧过头,看着彼此的眼睛,一起露出个大大的笑脸。
晚上阮溪回到裁缝铺和阮洁一起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除了换洗的衣服,两人都没有其他东西要带,也没什么其他东西可带。
收拾的时候阮溪把裁缝铺的所有钥匙都给阮翠芝,跟她说:“三姑,这个铺子就留给你了,麻烦你,照顾好爷爷奶奶,没事帮我去看看师父。”
阮翠芝忍不住眼眶湿,吸口气道:“放心吧。”
阮溪收拾完行李,还收拾出来一套课本。这套课本比两年前旧了一些,但封面内页还都很完整。现在她要走了,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
于是她次日很早就起来了,自己抱着课本回去家里,从家里拿了一块猪肉和一袋白糖,还有一把糖果和一包桃酥,都是阮长生结婚剩下来的。
她拿着这些东西抱着书,去到金老师家。
她把书和吃食全都放在他家门口,然后重重敲几下门躲起来。
躲着看金老师开门出来,看见他站在门口犹豫半天,把课本和吃食都拿起来转身进了屋子,她才松口气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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