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不去,就只能留在廖家。
想要在这个家里站稳脚跟,根宝就不能出事。张芸儿熬药时特别用心,有空还像漫天神佛祈求,希望他们看在自己一片慈母心肠的份上,让小儿子好起来。
廖根宝喝了这副药,确实感觉好转许多,没有那么痒也没那么痛了。他当天晚上欢喜地找到廖母说了此事。
廖母也很高兴,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拿药。但拿药的前提是有银子。
今天她已经见识了那位周大夫翻脸的速度,要是没银子,肯定拿不到药。于是她也不睡了,立刻起身穿衣去找前儿媳妇。
楚云梨如今住的院子很大,街上的吵闹传不回后宅,廖母到了门口,被门房给拦住,好话说尽,门房就是不愿意通禀,她又开始威逼利诱,全都是徒劳。
一直到天亮,廖母是没能进大门。
楚云梨是睡醒了才知道昨天晚上廖母在门口纠缠一宿:“把她赶走。”
廖母死活不愿意离开,即便是看到两个凶神恶煞的护卫,她也还是不肯走。
于是,护卫真就动了手。
他们手里的棍棒毫不留情的敲了廖母几下。
廖母嘴很硬,身上的骨头却不硬,挨了打后连滚带爬跑走,离开了那条街,发现自己浑身软得跟煮熟了的面条似的,别说走路了,站都站不起来。
一直折腾到中午,她总算回了自家院子。进门看到不怎么在家的儿子还在,她一把揪住儿子衣裳:“快点去筹银子,那个周大夫配的药真的有用。”
廖俊伟还是比较相信大医馆的大夫,当时那位大夫就隐晦地提醒过,这种病绝对不可能治好。如果有人说能治,多半是骗子。不光浪费银子,还会耽误病情。
当然了,知道廖根宝的病治不好后,在他的心里,这个儿子的地位连那几个闺女都不如。他再也不想管儿子的死活,听到母亲这话,顿时皱眉:“多半是个骗子,你别信骗子的话,小心人财两空。”
“他说了,可以将根宝治到能传宗接代,不灵会退所有的银子,他那间屋子里挂满了各种锦旗,外面还有不少人排队看病,绝对不会是骗子。”廖母见儿子不听,强撑着道:“你娘我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这些年跟在夫人身边也不算见识短浅,当时我就打听过了,周大夫已经在那儿院子住了十多年,如果他是个骗子,哪里还能在一个地方住这么久?”
她说了一大堆,廖俊伟有些意动了。
“要多少银子?”
“还要八十五两。”事实上,昨天大夫已经说了,如果师傅要分开拿的话,五两银子的折扣就没了。不过,廖母想过了,到时哭也好,求也好,这银子必须少下来。
廖俊伟:“……”
“把我卖了都不值这么多,让我上哪儿去找?”
他最近在外头找活干,请了以前那些认识的管事喝酒,活计没有眉目,却喜欢上了喝醉的感觉。天天在外头喝,今天已经有约了,要是银子少点儿,他愿意想法子让廖根宝试一试那些药。
这么多的银子,他直接把那大夫看成大夫,不打算折腾。于是不顾母亲的哭喊,转身就走。
这一笔银子,还不如找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再生个儿子!
廖根宝是真的感觉昨天晚上喝的那个药有用,眼看着祖母倒下了,父亲不肯帮忙,他认为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之前虽然挨了两脚,但到底伤得不重,于是出门找银子。
他这些年在外头认识的那些小伙伴年纪都不大,根本做不了几十两银子的主。他已经听说今天那边又娶了一个媳妇,还帮着给三哥定了一个富家女。
父亲肯定能够拿得出这笔钱来。
只要能和那边交好,回头说不定他也能娶一个富家女回来做媳妇。
廖根宝越想越兴奋,敲开了亲爹家的门,一眼看到院子里坐着的美貌妇人,当看到那女子高高隆起的肚子时,心想着自己可以多要点。
“我爹呢?”
妇人上下打量他一眼,伸手一指厢房。
廖俊齐最近已经不在外头喝酒了,家有娇妻,他所有的坏脾气都已经改掉,最近还跟着妻子手里的管事学算账,打算以后做个小账房。
听说有人找,他从屋子里出来,一眼看到廖根宝,顿时皱起眉:“根宝?你怎么来了?”
廖根宝叹了口气:“爹,我生病了。大夫说我肚子里长了不该长的东西,需要一百两银子才能治好。”
廖俊齐一脸惊讶:“该不会遇上骗子了吧?治病的药钱不该是有零有整吗?张口就一百两,怎么不去抢?”
“好几个大夫都这么说,城里几个大的医馆我都去过了。”廖根宝想到自己的不治之症,想到自己还这么年轻就要死,倒真的生出了几分悲戚,眼圈越来越红,“都是这么说的。廖家那边已经沦落到租房子住的地步,没有银子帮我买药,爹,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廖俊齐听他一声一声喊爹,面色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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