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意。”柏昀突然说,“一直是他走不出来。”
“他走出来了。”尉殊一字一句,说的笃定。
柏昀一愣。
尉殊问他:“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执着吗?”
柏昀依旧愣愣地摇头。
尉殊起身,柏昀见此也起身跟着他亦步亦趋,玻璃门被推开,冷门迎面袭来,将两个人身上的余热迅速带走。尉殊吸了一口冷气,里面太热,他的外套挂在门口忘了拿。
他走到路边,看着眼前呼啸而过的车流,转身看向柏昀,说着邵哲那些不检点的生活。
夜色很美,月如银盘高悬,浮云与疏星交辉,银灰色的月华宛若薄纱在风中涌动,荡漾在两人的周围,添上了一层迷梦的氛围。
十月中的燕城算不上多冷,相比室内依然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裹紧衣服。柏昀拉上外套拉链,耳边是汽车驶过带起的劲风,那些轻描淡写的话却出浅入深。
尉殊的语气告诉他,他只是在复述。可他是聪明人,当然知道是想告诉他什么。
尉殊说完双手交叉用指腹去暖手背,等着柏昀的回答。
“我当时是不是有些太绝了。”
柏昀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他用极短的时间回忆了他对邵嫡的态度。特别是那荒唐的一吻后他确实有些刻意地在保持距离,发那条消息时,也有报复的快感一闪而过,虽然短暂,但真实存在。
尉殊听着他的话就知道他听懂了,有点冷了也没打算多说,转身打算往回走,越过他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邵嫡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喜欢谁不是错,你就忘了那些,像以前一样吧,算我求你。”
柏昀听着他的话,就明白了他不知道崇涧会的强吻,不过他也不打算说了,想来也不足挂齿,“嗯”了一声。
“谢谢。”尉殊叹了口气往回走,心上又几分沉重,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两个人好不好,说到底的,他的出发点是自私的。
他的朋友们缺一不可,他们的故事还很长,不该以某个莫明的裂隙而挂上句号——越来越沉默的好友,越来越安静的群聊和总是凑不齐的聚餐,让他开始警惕。
他希望他们在走向更好未来,接触到更多圈子的同时也能成为可以互相支撑的背后,可以发泄、炫耀、逗趣……可以心有所依。
沈渊很重要,他的朋友也同样重要。
快走回去时,柏昀自顾自地说:“如果那个人不是邵嫡,是陌生人,是除你们之外的任何人,我都不会答应。”
尉殊转头去看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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