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简单的洗漱后回到办公室,铺开折叠床,躺在上面,虽然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他的大脑却仍处于活跃的状态,黑暗中,闭着眼,等待倦意来袭的同时他也希望寂静能给自己带来新的灵感。
其实这种感觉真的非常难受,我也经常会在创作遭遇难题无法解开时遇到,明明很困,但是大脑却始终在运转试图解开难题,整个人在似睡非睡之间“徘徊”,天亮后甚至会有一种到底“睡着没有”的错觉产生。
案件从那通电话开始算起已经过了二十五个小时,从一个匿名的挑衅电话,到一具被残忍解剖的尸体,再到一份和自己曾经侦办的案件有关的死刑人员名单,按说线索的出现倒也合情合理,但凌风却感觉这其中似乎有些问题。
“太顺利了。”凌风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如果是正常的案件,这样的顺利倒也无可厚非,但这次的案件从一开始就不正常,尤其是犯罪嫌疑人对他的身份非常清楚。建立在这样的前提下,犯罪嫌疑人不可能不在事前考虑到所有的有可能出现的不利因素,尤其是用了解剖的手法杀人,他会没想到警方会从“解剖人员名单”入手调查?
难道名单有问题?又或者解剖的杀人手法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误导警方朝“解剖人员名单”这个错误的方向调查,为接下来的行动争取时间?
“孙晓东的死肯定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后续嫌疑人还会有怎样的行动?”
凌风的思路又跳到了这个问题上。
“对,还有行动,那他接下来的目标会是谁?那一份‘解剖名单’总共涉及六起案件,可以肯定的一点,六起案件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如果是这六起案件中的某一名已经伏法的罪犯的家属或朋友报复,那除了我和孙晓东,还有谁会成为目标?检察官?法官?……”
渐渐地,他大脑的反应开始变得迟钝了,原本清晰的思路也逐渐开始变得杂乱、模糊、混沌,这说明倦意已经“发起总攻”了,身体最终选择了“投降”。毕竟从接到那通电话开始,他就没有好好睡过,只在去往调查目标的途中在车上眯了会。
我记得网上曾有新闻说工作在一线的公安干警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八岁,虽然并不清楚这个统计是如何得出的,其准确性有多高也无从考证,但那些工作在一线的干警,他们工作强度大,压力大,风险大,都是不争的事实。
四章往事涌上心头
天亮后,尸检和现场勘查报告都摆到了凌风的办公桌上。
经过详细的尸检,死者的死亡时间锁定在了晚上十点至十一点之间,死者面部、颈部以及身体上的伤痕经过鉴定是由徒手击打造成的,死者的真正死因是被利器刺穿胸腔,失血过多死亡,凶器应该是双刃匕首。从凶器刺入的起始和延伸位置,以及被切除的器官和内脏,法医认为嫌疑人对尸体解剖并不了解,手法生疏。而在解剖的时候,死者并没有死亡,可想而知死者临死前的痛苦和绝望,而在死者的嘴里还发现了一些纤维,应该是曾被人塞进了毛巾之类的物品,但纤维比较普通,没有明确的指向性。
现场勘查也没有得到太多有价值的线索,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指纹大多数属于死者,而门把手上发现的血手印是戴着手套的留下的,没有指纹。而现场发现的染血的鞋印,尺码为四十二码男士运动鞋,从鞋底磨损程度看,鞋子是新买的。现场没有找到凶器,也没有发现翻动过的痕迹。
有预谋,有计划的犯案,在现场尽可能少的留下线索,甚至利用行凶手法和现场环境误导警方,这是每一个同类型的犯罪嫌疑人都会考虑的。不过这起案件的嫌疑人似乎更细心,连鞋子都换新的,这一点可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毕竟更多嫌疑人注意的是指纹,却没有人会过多在乎鞋印里所蕴藏的信息。虽然不确定这名嫌疑人穿新鞋犯案仅仅是巧合,还是刻意而为,但如果是后者,那他反侦查的能力就实在太强了。
“充满电”的侦查员一扫疲态,了解完尸检和勘查报告后,就立刻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
“尸体解剖”名单是目前唯一明显的线索,侦查员兵分多路对名单里所有的人员亲属和朋友展开逐一摸排。另一方面,各派出所的民警也在辖区展开摸排工作,重点就是出租房、群租房、旅馆和酒店。而长途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和高速公路出城方向也都加强了警力。
虽然调查已经全面展开,但“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谁?”这个问题就如同“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凌风的心情受此影响,自然好不到哪去,再加上这个阴沉沉的天,他感觉浑身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心里始终忐忑不安。
人就是如此,当情绪低落时,总会有种所有的一切都在和自己作对,唱反调的感觉。一天的调查没有任何的进展,也使得负面的情绪在他心里持续蔓延。
深夜,冷空气南下带来的降雨如期而至,温度也骤然下降,潮湿加上阴冷,这应该算是入冬以来最冷,也最让人感觉难受的一天了。
人,总是会被很多繁琐的事束缚着,困扰着,这种时候,泡上一杯茶,淡淡的茶香还真的是会让人短暂释放压力,让躁动不安的心情得以平静。
凌风和马建国此时也是如此,坐在办公室的茶几前,茶几上泡着一壶热茶,茶香散发在空气中,让疲惫的身心倍感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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