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视频源数量充足,房主会怂恿会员自行拍摄虐待视频上传,用以抵扣一小部分第二年的会员费用。在50号房里,房主甚至在公告栏里公开传授“猎女秘籍”——会员可以购买房主的白色小药丸。
此时此刻,50号房里的会员们正在情绪激动地刷屏谩骂房主,因为原计划当天0点的直播在毫无预告的情况下取消了。
谢隐意会,看向温幸苔。温幸苔手指敲击着屏幕:“没错,预告里即将被侵犯这个长腿大胸研究生就是我。你们抓的那个畜生,就是50号房的房主。付了钱没看到直播,这群人渣肯定会骂的。”
温幸苔说这段话时,扬着头,眼中闪烁着温柔坚定的光。这种光谢隐曾经无数次看过,在再也不见的孟昀眼中见过,在已经罹患重病的队长眼中见过,在孤身一人闯穷山坳的许令仪学姐眼中见过,在从警以来认识的不认识的前辈后生眼中见过……
可此刻的谢隐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一点后继有人的欣慰与激动,反而如有一腔的沙砾掺杂着无边的酸水在胸中回旋,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憋得他想打人。
“所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厉害特光荣?是不是觉得在警校学了两天拳脚那孙子就不能耐你何了?”谢隐气得直咬后槽牙,白色药丸的化验报告攥在手里早已皱皱巴巴,他真想一下子摔在温幸苔的脸上,“你以为你是孙悟空呢,吃了仙丹然后大闹天宫?”
温幸苔还想说什么,却被谢隐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有后手。你有个团队一直在和你位置共享,一旦有危险就冲过去救你。温……”谢隐眼底已经布上了血丝,盛怒之下一贯记忆力超群的他竟然忘了温幸苔的名字,“就凭你手里的那个小手机?上学时候学得侦查学知识都喂了狗了?他想屏蔽你的信号有多容易?他派人拿着你的手机调虎离山有多容易?就你有小聪明,别人就都没长脑子?”
狠话一说出口,搓起的火就像是浇了油,愈烧愈烈,谢隐猛然抢过温幸苔手中的鼠标,点开了一个方才他们不忍目睹的视频。视频里的女孩神情涣散,明显已经不甚清醒了。女孩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侵犯,被虐待……
谢隐指着视频里的女孩,眼中的怒意几近凝成刀剑,怒喝着问道:“如果有那个万一!万分之一的概率你玩砸了,你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说话!”
温幸苔方还倔强的神情突然柔缓了下来,一时间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师哥严厉到不讲理,却实实在在正确的问话。
尽管在谢隐手下干了这么久,也知道他是个不怒自威的活阎王,韩易还是鲜少见谢隐这么劈头盖脸地骂过谁。更何况对方是个女孩子,一个并不隶属于他们警队的女孩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谢隐话糙理不糙,女孩子在没有完全准备和专业团队的帮助下,凭借着一腔孤勇就去犯险显然是不明智的。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触谢隐的霉头,上前去劝一句。
秦淮摇摇头,挤过几个小民警走到谢隐的身边。冰凉的手搭在了谢隐的手腕上,一股清爽的感觉霎时传来。
谢隐胸中怄着的那口气突然舒畅了些,拧巴成一团乱麻的五脏六腑逐渐舒展开来。他侧头看向秦淮,仍旧是安静温和地看着他。
谢隐的理智也慢慢凝聚了回来,半晌,语气缓和了一些,挚恳地说道:“但还是要谢谢你,愿意为这个肮脏的世界做点什么。”
温幸苔眼角闪着泪花,她轻轻咬了咬舌尖,把泪水憋了回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打开其中一份文件。
随着鼠标向下滑,文件里罗列的是一个个女孩的照片和基本信息,谢隐瞥了一眼左下角的页数不禁愕然,竟然有70几页。按照每页3个人来估算,这个文档里大概有二百多个女孩的信息。
这些女孩,都是温幸苔调查到的受害女性!
谢隐深深吸了口气,因为气愤而灼热的胸腔像被刀子割了一样疼。
温幸苔一边说一边向下滑动鼠标:“这只是我能够调查到的一部分女性名单,实际上的受害者数量比这个大得多。这些女孩有些已经离世,或自杀或疾病。有些离开了原本生存的城市,我试图说服这部分女性一起指人施暴者,然而她们都拒绝了,她们说想要新的生活,不愿意提及过往。还有一部分女孩,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联系不到。”
谢隐死死盯着屏幕,良久问道:“受害女性遍及全国?”
温幸苔点头:“聊天软件服务器在东南亚,资金流向我查不到,但估计也有东南亚的账户在洗。我之所以把精力主要放在50号房,就是因为我师父调查到50号房的房主在a市,受害者也主要在a市。”
说到这,温幸苔将鼠标向下拉,给谢隐看a市的受害女性资料。
不多时,谢隐突然喊了一声“停”,随后他凑到屏幕前,仔仔细细端详起一位受害者的照片来。
顾婷,女,四川人,三年前去世时22岁,自杀。
顾婷……顾婷……谢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起这个名字,总感觉很熟悉,却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提及过。
秦淮从旁提醒:“家里闹鬼的那个赵小蕊,她那个死了了的闺蜜,就叫顾婷。”
谢隐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怀疑对象叫赵小蕊。她疯疯癫癫地说过死者田萌萌就是被顾婷的鬼魂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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