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出京那日,已是初秋,普氏刚出月子,更是裹得严实。
孙婶抱着已经睡熟的小公子与普氏一并先上了马车,贺存高跟在其后,回头去看正发呆的人。
贺思今被安排在后边的一辆单独的马车上,而此时,她立在车边,正抬首瞧着那座住了快十年的贺府。
贺存高叹了一息:“今儿,该出发了。”
“爹,”收回目光,贺思今问,“恐怕此行,我们便不会再回来了吧?”
“今儿还想回来吗?”
这个问题,贺思今回答不上。
但凡流连,总有惦念。
可这偌大的京城,还有什么是她能惦念的呢?
“只是住得久了,有些伤感。”贺思今笑了笑,“走吧,爹。”
“好。”
临近城门的茶楼上,廿五立在窗前,终于瞧见那一列车队。
“殿下,他们出城了。”
“嗯。”
“殿下不去送送?”
桌上的茶水热了又凉,宴朝没有回答。
许久之后,他才伸手取了那盏凉茶饮下。
廿五拦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瞧着,而后,跟着人下了茶楼。
宴朝纵身上马,骏马踏了几步,被缰绳一拽,调头往城外奔去。
“殿下!”
“不必跟着。”
宴朝的马飞快,快得毫不费力便就能追上前边的车队。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像那一晚的醉酒。
许是因为城楼上的一声殿下,也许是因为那句殿下万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撑着。
他竟然最后提了酒进了贺府。
而此时,他忽得又勒住了身下的骏马。
“吁——”一声嘶鸣,终究,停在了那两道车辙之后。
南下的马车走得并不慢,将将出城没多久,后边似有声响。
贺思今挪到一边,揭了车帘往后瞧去,只是尘土飞扬,摇晃间只瞥见一点模糊的背影,已是隔了老远。
“小姐怎么了?”阿锦问。
“没什么,好像是我听错了。”
如意宫中,谷春茹呲了一声,宫人吓了一跳跪下:“奴婢该死!”
“罢了,滚吧。”谷春茹挥挥手,对着手指吹了吹。
“还是奴婢来吧。”身后的晚荷上前,执了剪刀跪下。
谷春茹这才又伸了指甲出去:“这宫里头的人最近换了好几批,连修甲这般小事都做不好了,废物。”
“有娘娘悉心教着,慢慢就会了。”宫女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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