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封契失联足足有一个星期了,好几次闻灼都怀疑封契是不是被他爸给扔进山里了,就像是之前他去参加的那个比赛一样,连信号都没有,所以才联系不上他。
这一个星期里,闻灼的各项考核都结束了,堪堪挂着吊车尾的边儿过的线,警校都开始放假了,闻灼回了家开始休寒假,他给封契的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发了好几个短信,封契都没有回过一星半点。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闻父也跟着封契一起走了,没有人在寒假的时候催闻灼去锻炼,闻灼在家里天天吃得好睡得好,整个人都胖了两斤,小脸都圆起来了。
这一个星期里,闻灼还多出来了一个特殊的爱好——每当陈女士拿出手机给闻父打电话的时候,闻灼都会装作不经意似得在旁边听。
他对闻父和陈女士的对话没什么兴趣,只有当闻父提到“训练”和“封家的孩子”的时候,闻灼才会竖起小耳朵。
闻父在电话里对“封家的孩子”评价极高,说起他来语调都愉悦上几分,闻灼听得也很高兴,陈女士还以为闻灼在旁边听着是想跟闻父通电话,还给闻灼递了一下话筒,闻灼赶忙跑了。
陈女士就自己跟闻父说话,说了大概有几分钟,陈女士挂了电话,转头笑着跟闻灼说:“快收拾东西,咱们要去老周家过年啦。”
闻灼一怔,叼着酸奶茫然的抬起了脑袋:“啊?”
“你周叔叔家不是在隔壁市呢吗?你爸也是临时决定的,想反正平时过年咱们也是一家人,不如咱们直接过去你周叔叔家里过年,还热闹一点,正好,咱们下午就有一班飞机,能马上飞过去。”
陈女士沉浸在马上能见到周叔叔的喜悦里面,笑着说:“我现在就去订票,你快点收拾。”
闻灼的兔子眼一点点垂下去,等到陈女士都走了,他才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算了,反正也不是没去过,去就去吧。
大不了再跟周扬打几回就是了。
想着,闻灼回到楼上,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跟陈女士一起赶往了机场。
转机、倒车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闻灼和陈女士到隔壁s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陈女士说会有人来接他们,就带着闻灼在机场里等,陈女士自己去机场买点礼物。
陈女士买礼物的时候,闻灼就坐在一个行李箱上,盯着手机发呆。
他坐了好长时间的飞机和车,现在整个人脑袋都跟着晕乎乎的,浑身发软,嘴巴里又苦又酸,好像找个地方吐一会儿。
闻灼对接下来去周家的事情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胸口处像是闷着块大石头,十分不高兴,他想和封契说说话,可是封契一直都没有回复他。
闻灼就像是一个霜打了个小花儿,连呆毛都跟着垂下来,满脸都写着不开心,正想把手机收起来呢,突然间眼前一黑,有人在背后遮住了他的眼睛!
闻灼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喊了出来,下一秒,他整个人都被拖着腰从行李箱上拽起来,然后摁着他,把他整个人都摁到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脚下一空,闻灼一颗小脑袋都被摁进去了,他嗅到了清冽的洗发水的味道和淡淡的烟草味儿,熟悉的味道让他的脑袋有片刻的晕眩,他都开始觉得自己在做梦了,否则朝思暮想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呢?
可抱着他的触感又那么真实,比他做过的梦都真实,揉着他后脑的手,摁着他腰的手臂,还有落在他额头上的下巴都像是真的一样。
他抬起头,就能看见封契的脸。
大概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封契看起来比原先更精壮了一些,眼角的疤已经好了,只留下了一道白印,头发又剃成了短短的发茬儿,隐隐能看见青色的头皮,看起来很硬很扎手。
“回神。”许久没听见的声音在闻灼的耳边响起,脑后的那只手搓着他的发尾,搓着他的耳朵,最后又轻柔的搓了搓他的脸蛋:“这里人太多,别这么看着我。”
闻灼一下子想到了封契上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把他摁在走廊里亲。
而这里是机场,他妈妈还在这里。
闻灼瞬间回神,他急匆匆的推开封契,做贼一样环顾四周,然后又眼巴巴的看向封契,偷偷伸出一根手指头勾着封契的手,满心的欢喜顺着他的小脑袋往外冒,原本压在胸口处沉闷的气息一下子就散了,他恨不得绕着机场跑一圈来发泄他突然爆炸欢喜的心情,刚才还愁巴巴的小脸一下子就被润开了,他拉着封契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下来那些翻涌的情绪,问他:“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爸也来了,今年我们家也在周家过年。”封契反手握着闻灼的手,闻灼的手又小又软,肉乎乎的一小团,被封契攥在手里,任他随便捏,封契的眼眸从闻灼的脸上扫了一圈,发现闻灼的小脸蛋又圆起来了。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早和他说,他这一路上都不会这样打不起精神来。
闻灼拉着封契的手抱怨了两句,但也仅仅是两句而已,他一张小脸儿都要开出花儿来,刚想往封契这边走两步,突然听见身后响起来一道声音:“闻灼?哎,这是封契吧。”
是陈女士。
闻灼急匆匆的抽回了手,小脑袋僵着都不敢动了,倒是封契,完全没有被抓包的紧张感,不动声色的跟闻灼拉开了距离,然后和陈女士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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