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沉水笑着说:“大抵是谁费了心思跟王爷求娶吴姨娘,王爷因为看那人心诚,要成人之美决定忍痛割爱了。”
祈年也说:“可不是嘛,昨晚上隐隐约约地听到屋子里有人说了一夜的话,直到五更天都还在说话,想来是王爷、王妃劝说吴姨娘改嫁呢。”
吴佩依听了沉水、祈年两人的话,瞬时明白为何石清妍倚重这两人了,短短几句话,既抬高了她的身价,又点明昨晚上他们只忙着说话,没干旁的,仿佛记得昨晚上石清妍也是这么着暗示自己会有大笔的嫁妆,因有沉水、祈年两个替她挽回脸面,心里踏实了许多,做势哭着说:“别说王妃、王爷劝了婢妾一晚上,就是劝了婢妾十年二十年,婢妾也不会开口答应。”不轻不重地冲着石清妍的屋子里喊完了,又有些心虚,唯恐将石清妍吵醒了。
秦柔打量着吴佩依,看她泪流满面虽妩媚但又俗气,不由地想谁这般不开眼,会跟锦王求娶吴佩依?只怕是求去做妾吧。这般想着,心里反倒松了口气,心想果然昨晚上这蒲荣院里不是自己想的那个光景。
石蓝婕虽被免了侍寝资格,但来给石清妍请安还是能够的,此时她歪着头,疑惑地问:“王府的侍妾也能嫁人?”
说完,为掩饰对这天方夜谭的不屑瘪了瘪嘴。
董淑君的小心思略动了一动,将这事往自己身上想了想,又在心里苦笑,暗道痴心妄想什么呢,又将目光转到吴佩依身上,心里也跟秦柔一般想法,心想吴佩依人在后院,又没什么贤名,怎会被人知道……但是既然有胆量跟锦王求娶,那就当是十分看重吴佩依的;石清妍、楚律会劝说吴佩依一晚上,大抵也是十分看重这门亲事的。
吴佩依早先因一个“休”字有些抬不起头,如今经了沉水、祈年两个三言两语地添油加醋,就又挺起胸膛,虽依旧哭得凄凄楚楚,但到底有了脸面,毕竟她是被人求娶,而不是被人撵出王府的——况且昨晚上她是规规矩矩的,王爷、王妃也是劝说她一晚上的,他们三个都是清清白白的。
石蓝婕因没回答她的话,就又问了一遍。
沉水不知是跟石清妍主仆心有灵犀还是怎样,疑心石清妍醒了,就到了里头屋子里去,到了里面,瞧见石清妍果然睁开了眼,就笑道:“王妃醒了?”
石清妍点了点头,沉水忙将外头的事说了一遍,因看不上石蓝婕,又将石蓝婕的话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石清妍趴在枕头上,心想楚律这人还是念旧情的,不然不喜欢直接将吴佩依丢到庙里就是了,何必又费了心思嫁了她,“告诉石秀女,要是有人来求娶她,她也能嫁出去。”
沉水答应了,又低声说道:“眼下已经是十一月了,王爷还是没依着侍寝表去宠幸姨娘们,姨娘们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怨气……”
“不怕,王爷要么依着侍寝表宠幸她们,要么不宠幸她们,叫她们自己掂量着要不要排上侍寝表。”
沉水答应着,瞧见石清妍有了起床的意思,就出去叫醉月、祉年进来,又将石清妍方才的话当着众人的面说给石蓝婕听。
石蓝婕当场臊得脸上红的了得,细看一眼如今深得石清妍宠信的吴佩依、窦玉芬、孙兰芝三人,只觉得这三个人算不上十分机灵,家世也不是十分出众,说起来,自己没哪样比不上她们三个的,怎地偏石清妍就是不喜欢她?而且,眼下就连董淑君跟石清妍的关系也好了。
石蓝婕百思不得其解,但此时众人关注的人是吴佩依,于是也没多少人去看她是不是委屈了。
孙兰芝、窦玉芬等人安慰着吴佩依,就连萧纤妤这样的窈窕淑女都忍不住好奇地想楚律要将吴佩依嫁给谁?
锦王府的庶妃要嫁人,益阳府上下一下子炸开了锅,众人纷纷想着到底是哪个有胆量跟锦王求娶他的侍妾,就连被楚律借口大雪封路留在留客天中的耿奇声也好奇起来。
先不提吴佩依一个后院女子到底是如何被人看上的,只说这锦王大度地要嫁妾就是一桩奇事。
有些人想着那人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好的不求只求吴佩依,有些人想锦王定是厌烦了吴佩依,有意将她嫁个丑人作践她。
吴佩依随旁人试探什么,只是矫情地说自己不嫁,心里也有些战战兢兢。兴许是石清妍也后悔那晚上捉弄她过火了,果然兴师动众地叫人给她做嫁衣,又叫沉水、祈年领着她去库房里挑嫁妆。
到了十一月下旬,一早上听说王钰夫妇要领着那求娶吴佩依的好汉上门求亲,锦王府前庭后院的人都有些拭目以待。
前头据说王钰领着个跟他一样猿臂蜂腰的男人进了楚律书房后,后头石清妍等人就听到暮烟过来传话。
女子无故不得探二门,暮烟在书房里伺候楚律,算是一个尴尬人,此时重回了蒲荣院传话,瞧见醉月等人鄙夷地看着她,就将头埋得低低的,原本以为自己藏的深,石清妍发现不了她,没想到还是石清妍更技高一筹。
“是个怎么样的人?”石清妍问道。
吴佩依因拿到了休书,此时涨红了脸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暮烟忙道:“是个仪表堂堂的人,算不得斯文,但也不粗鲁,瞧着只比吴姨娘大两岁。”因有早先沉水的暗示,有意又说:“跟王先生一样的骨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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