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那场意外的相遇,以及如今他潜伏在蒙古多年,一定是怀揣着目的而来。
赵无垠面容凝滞,痛苦席卷而来,缴走了他所有的精神头,还没落地,就疲倦不堪,睡过去了。
思勤敏锐至极,自然能察觉到怀里人的变化,只能抱得更紧,直到落了地都没有放开他。赵无垠也木头似的不动,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听着水哗哗的响,直到思勤吻了下他的耳朵,赵无垠才火烧似的挣开。
“到了吗?”
“嗯。”
赵无垠扯开眼上的白绫,甩掉鞋子用脚去探水温,“这次这个比上次那个要暖和。”
思勤看着他,只说“嗯。”两个人却迟迟没有下水,最后赵无垠憋不住了,回头怒道:“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脱衣服!”
思勤忙回过头去给自己解腰带,再回过头去时,赵无垠已经跳进了水里,于是他也跟着跳了进去。
热水是个好东西,能驱走人身上的风寒和疲倦。
赵无垠游至湖中央,便不再动了,像溺水的人一样飘在上面,任月光冷冷的打在脸上。
思勤游过去,问他:“腿抽筋了?”
“本来没抽,你这么一说便抽了。”
他本来也就是说说,谁想到真的抽了筋,扑腾了几下,差点呛了水。本欲忍者疼痛,漂在水上等它抽过来也就好了,谁想到却被人揽在怀里,一寸一寸捏着他的肌肉。
“思勤公子,你为人也有点太细致体贴了。”
“璟心,别跟我斗气。”
赵无垠不说话了。
“我绝不会害你”,他又说。
赵无垠觉得自己真的退化了,以前都是他施号发令,掌控全局,而今却要被人隐着瞒着,成为一枚或真或假的棋子。
腿好了,他挣开他的怀抱,游到岸边细致的擦洗身体。换好衣服,坐在岸边等他。
思勤叹息,和他对峙没有多久,只能回到了岸边,挂着一身湿漉漉的水珠站在他身边。赵无垠放弃了与他对视,因为这人脱了个精光。
等他换好衣服,披上斗篷给他遮上眼睛时,赵无垠才把脸移向他,“走吧。”
万籁俱寂,目之所及只有一片黑。
“思勤?”
他感觉自己的嘴被人轻啄了一下,触感一片温润柔软,整个人立刻像被人施了定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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