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安并没有行什么庄重的大礼,也没有任何坚定的宣言。
他就这样默默喝了一坛酒,另一坛尽数倾洒在灵牌前的地上。
又看了半晌后,他磕了两个头便离开了。
头顶上烟花绚烂,他的身边却孤寂到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明明只喝了一坛酒,以他的酒量是万万不会醉的。
可此刻他却醉的彻底,摇摇晃晃地独自出了府。
他眼前浮现出一对少年少女。
也是一个除夕夜,少年翻过高高的墙头,少女低声惊呼,“你疯了!被发现我们的名声就完了!”
少年懒懒地伸出手,“被发现了正好让老头子来提亲,本世子一刻都不想等了!”
少女瞪他片刻,还是递出了手。
少年话虽如此说,却一路带着少女走人少的小道,把她挡的严严实实。
一年只关闭一天的摘星楼顶,少年艰难地带着少女偷爬了上来。
一瞬间,眼前视线开阔到了极点。
摘星楼是上京最高的建筑,坐在房顶上,整个上京尽收眼底。
绚丽的烟花不再遥远,仿佛近在眼前,那是很多人一生都没见过的灿烂。
纵然寒风猎猎,可两人交握的手却能抵万千。
在绝美的苍穹下,少年和少女违背了世俗的礼义廉耻,唇齿相缠。
陈年往事,镜花水月。
祁鹤安是被宿辰晃醒的。
天还没彻底亮起来,宿辰急道,“侯爷,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祁鹤安动了动被冻的僵硬的手指,才发现自己身处摘星楼顶,身边空无一人。
堂堂明宣侯,除夕夜竟在寒冷的屋顶睡了一晚。
他微不可查地苦笑了一声。
终究只有他是痴人。
他翻身带着宿辰下楼,“有消息了?”
若只是找不到他,那么宿辰看到他后不会依旧那么急。
宿辰闻言吞了吞口水,“是,兄弟们日夜跋涉,在天渊盟残部进入东境线前截住了他们,但……”
祁鹤安皱起眉,“没抓住?”
“不是不是。”
宿辰连忙摇头,神色古怪,“抓住了,并且连夜严刑逼供,那个天渊盟的盟主带着他七岁的女儿,所以招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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