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同志啊,你刚才亲口说的,算咱林场的人,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
言至于此,丁场长眼睛已经红了,背过头去,用袖子擦了一把,等转回头来时,眼角有明显的湿痕。
唐文邦张嘴欲言,但站在林场职工的角度,也不好直接拦着,然而对面又是自己的侄子,他是左右为难,最后千思百转,说道:“桉子,要不把院子里的这些鱼,跟大伙分分吧。”
“大伯,我费力巴拉的运来了,这些就是您和小姑的。林场这边我再想想辙,从其他地方匀匀。”唐植桐先把唐文邦安抚住,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借着喝口酒的空档,想着如何应对。
丁场长又是衣服、又是卧铺、又是木材的,无非是看中了自己的“背景”,同时人家还没邀功,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
既然丁场长把话说到这份上,不出一点是说不过去的。
放一般人可做不出自污的事来,无论任何年头,都是爱惜羽毛的人多,哪怕暗地里蝇营狗苟,表面上也得正义凛然。
就像以某某名义里的孙连城,大大小小的人物那么多,就只有他自掏腰包买了几把椅子,虽然只花了六十块钱,但不光被说成不作为,还得降级。
再看看说相声的牛某人,名声、存款、前途全扔进去了,最后还不是惨淡收场?有几个人会记得他做过的那些事?有几个人会逢年过节给他个问候?有几个人会跟他说声谢谢??
唐植桐并非铁石心肠,但作为一个俗人,见多了道貌岸然,见多了后来者砸出来的车辙,并不太愿意用真金白银去帮不相关的人。
但这次嘛,就权当为了赚钱吧。
赚钱的同时,也能给大伯、小姑两家在林场增加一重保障。
“丁场长,我搞不来粮食,最多帮着弄些鱼。”唐植桐想清楚后,先把调子定下。
“鱼也行,我们不嫌弃,哪怕你现在能弄些野菜来,也是我们林场的大恩人。”丁场长此时真的是被逼到了墙角,一点都不挑。
“您言重了。今晚咱坐在这里喝酒,我可以说我帮着协调,但出了这个门,这些鱼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唐植桐开始提条件。
“我懂,这鱼款不从林场走账,怎么处理你说了算,我绝对配合。至于来源嘛,是我求爷爷告奶奶,硬扣出来的福利,谁特娘的有意见,就甭吃鱼了!”丁场长是个妙人,立马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好!丁场长痛快,我也不磨叽,您先说个数!”唐植桐觉得丁场长这人可交,终于松了口。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事能不能办成,跟人的关系可非常大。
“我是想着多多益善,但也得考虑职工能不能负担得起。这鱼大概是个什么价?”丁场长办事稳妥,红着眼珠子,问道。
“空口白牙跟您说价格有些不厚道,您等一下,我去拿两条鱼。”唐植桐蹬上鞋子,转头去了西屋,随便打开一个麻袋,从给唐婷的那些鱼里挑了两条鱼,一条大点的,一条小一点的。
进屋口,先将硬邦邦的两条鱼放在丁场长面前:“我跟大伯说的是两毛,也不跟您要谎,都算两毛。但鱼的个头不大,而且肯定会有大有小,不会很均匀。鱼身上多少会有些冰,我尽量帮林场争取个2的比例,把冰的重量给扣出来。”
虽然是为了赚钱,但空间里的鱼都是白来的,唐植桐不赚黑心钱,所以就没开高价。
“哎呀!个头我们不挑拣,这样的就很好!”丁场长很高兴,一点都不嫌腥气,拿起两条鱼仔细打量,冰?哪来的冰?要不说四九城来的人会办事呢!
丁场长对鱼很满意,两毛钱一斤的鲅鱼,即便是靠着海,从市面上也很难买到!
“谢谢小唐同志!我啥都不说了,全在酒里。”丁场长放下鱼,把手在衣襟上擦擦,端起酒杯,把剩下的全干了。
“老丁,你别喝了。”唐文邦在一旁劝道。
“半杯,再来半杯,今儿高兴啊!”丁场长示意唐钢倒酒。
唐钢瞅瞅父亲,还是给丁场长倒上了半杯。
“丁场长,林场要多少,总得给我个数了吧?”自打回来以后,唐植桐是既没有吃饭,也怎么吃饭,直接干了二两多酒,略微有些上头。
“哎呀~小唐同志,林场一共有二百多口子正式职工。站在我这角度,当然是多多益善。这样吧,我们林场职工的平均工资能有三十多块钱,咱照着每人十五块钱的鱼安排,可以吧?”丁场长看着喝得有点多,但脑筋一点都没有懵。
“小两万斤?”唐植桐装作一副牙疼的模样,开口道:“这要是海上没结冰,也就一趟渔获的事,但现在不太好协调,我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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