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朔却很清楚。
他在记恨他,恨他曾害死自己心爱的女人,哪怕那是一个敌国细作。
当初沈君凌本不愿夺嫡,正是因此事,知晓先帝临终属意沈清朔,便陪着太后横插一脚,将帝位给夺了。
而他自己,也弄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罢了,你出去吧。”皇帝挥挥手,“朕想独自静静,你们谁都不要来打扰朕。”
沈清朔利落起身,大步向外走去,没有半点停留。
走出殿门时,他撞见了太后。
“你没气凌儿吧?”太后警惕地看着他,“哀家告诉你,皇帝近日身体奇差,半点刺激都受不了,若他有什么差错,哀家绝不会放过你!”
沈清朔嗤道:“这话老生常谈了,太后少费些口舌吧。”
语罢,便大步向外走去。
太后幽怨地瞪他两眼,端着药碗进了殿。
像是变脸般,她换上了温和和蔼的笑容,柔声问:“皇帝身体可还好?可千万不要被那宣王气到,他是什么脾气,你应当都知道的。”
皇帝咳嗽两声,摇头道:“他没怎么说话,都是儿臣在说罢了。”
“你同他有什么好说的。”太后嗔道,“难道忘了他曾害得你失去挚爱,还成了这副鬼样子的吗?”
皇帝不说话。
“来,先喝药吧。”
太后将药碗端过去,看着皇帝喝下后,便又道:“关于过继轩儿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哀家也不是一定要你将皇位传给他,只是以防万一,最起码不能让宣王占了便宜。”
“等你身体好起来,日后诞下个皇子,自然便没有其他人的事。”
皇帝咳嗽渐促,脸色憋红。
太后却像是浑然不查,继续道:“哀家这也都是为你好,帮你防着有异心的人罢了,这陈国舅和我们都是一家人,只有他不会害我们。”
是吗?
皇帝低垂着眼睫,胸膛渐生凉意。
闭闭眼,他哑声道:“再让儿臣考虑几日吧,母后这两日照顾儿臣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太后眼里浮现出一抹幽怨气恼,但面上仍挤出和蔼笑容,应一声后便走了。
皇帝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缠绕着病气的目光里满是悲戚。
沈清朔踏入桐花殿,步入他常用的房间。
忽然,他脚步一顿,目光凛冽地望向侧旁,佩剑跟着在同一瞬出鞘,带着杀意扫了过去。
“王爷!”
软糯的惊呼声急促响起,沈清朔微一顿,手腕强行向后扯,堪堪将那剑远离了成溪儿的脖颈。
但鲜血仍是滴出,在成溪儿脖颈划出淡淡血线。
沈清朔怒火顿生,冷冰冰斥道:“躲在本王房间做什么,不会出声?”
成溪儿惊魂未定,一张小脸惨白。
闻言颤颤巍巍道:“我怕外人听见,想等您进入房间后再同您搭话的……”
她单薄身躯抖成了纸片,惶然无措的模样,到底是让沈清朔心头软了几分。
收剑入鞘,他伸手抚过成溪儿的脖颈,夹着几分无奈道:“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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