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都尉站在肃王府偏殿内,手里捏着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一刻钟前由他亲自在信鸽腿上解下来,纸条上写的话他已经跟目前在肃王府坐镇的这白衣公子讲过了,可是魏青崖只是神色沉沉坐在几案后,一声不吭。
说是一声不吭、形如蜡像,可是手指却在桌案上轻轻摩挲。眉头紧缩,几次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动静。
“其实,”宋都尉试探着开口,想要打破这难捱的宁静。“魏公子不必忧心,这样的情势,殿下临走之前也曾经交代过,只要按照他的安排行事就好了。”
良久,魏青崖才抬头道:“都尉说的不错。只是这样的情势,殿下有让文安县主知道吗?”
“当然。”宋都尉答的很快,“临行前,殿下曾和县主细细商量过。”
魏青崖神色略微复杂,思虑片刻后道:“那好吧,就依殿下安排行事。”
……
……
距京城往南八十里,官道旁的驿站里,夜色里有人矫捷地翻窗而进。
四周没有犬吠,亦无人发觉,这一切都悄无声息。
进来的三个人都是一身黑衣,为首的是个身材略丰腴的少女。听到动静,室内的人点燃了蜡烛。
小小屋子,竟然或站或坐,有十多人。
为首的男人模样丑陋,个子矮小,正是聂保。他正坐在一把简陋的椅子上,面色冷肃。
“得手了?”见这些人进来,聂保首先道。
那身材丰腴的少女正是肃王府的婢女小葵,她闻言跪下去,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笑。
“禀主人,得手了。”
“尸体呢?”见这些人空手而回,并不曾带什么见证,聂保谨慎起见还是问了一句。他眼中划过一丝狠厉的光芒,惊得小葵不敢直视。
“趴在河里,飘走了。”小葵垂头答道。
“趴”字是重点,因为若人还活着,必然不能很久趴在河里。而就算人没有死,趴在河里久了,也活不过来。这个动作,是死亡的标致。
“文安县主呢?”聂保忽的又问道。
“也死了。”小葵没敢再抬头,规规矩矩的答道。
聂保闻言微微一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许久才道:“这下有些麻烦了。”
小葵不明就里,只是低着头。
“不是告诉过你们吗?”聂保忽的看向小葵身后的两个死士,目光冰冷。“说了文安县主是承诺了给别人的人,竟然死了。”
那死士脸上倒是看不出对聂保多少敬畏,“小葵拖着她,已经不想让她随那人前行了。那人只是拽着她,一起跌下陡崖死掉了。”
“总之你们没有把这件事办好,”聂保眯着眼睛,身体往后靠了靠,“我怎么跟尊主交代。”
小葵跪着瑟瑟发抖,忽的鼓起勇气往前跪行几步,想要抱住聂保的腿。
聂保的身体下意识躲了一下,小葵便再也不能向前半分。
“主人,主人饶命……”她的声音低低的,即使是哀求,也不敢太过大声。然而此时那两个死士中的一人已经抓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抓着一把匕首在小葵脖颈间轻轻一抹。
小葵眼睛瞪大,红色的血丝涌出眼眶,嘴巴呜呜着说不出话来。
那死士缚着小葵肩膀的手顺势划到脖颈伤口处,堵住了要流出来的血液。
咕咚,咕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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