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走不走。
这是在赶人了。
肃王赶人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脾气古怪,整个朝野没有几个朋友。一言不合别说是赶人,打起来的也是常见。
不过文安县主为什么不能回去?不仅仅不能回去,还要在肃王府养伤了。
一时间,崔泽觉得自己听错了,又似乎没有听错。直到林钰催促了林轻盈起来到了他身边,他才微微发楞,被林轻盈扯着走了。
“别拉扯我!”
远远的听到他的声音。
“好了,他们已经走了。”林钰勉力一笑,“如今你要说什么,没有人滋扰了。”
李律看了她一眼,“没人能滋扰得了我。”说着走上前去,抽掉了她背后的枕头,“既然醒了,再睡会儿便吃晚饭。我去吩咐一下厨房。”
他说“我”,而不是“本王”。
让人觉得亲切又意外。
林钰依言躺下去。李律已经站到窗前,在虎衔恶兽的香炉里投了些什么,一种使人宁静的气息铺散开来,林钰不多时便熟睡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李律的声音道,怎么又热起来了。
昏迷中似乎有沉沉的棉被压住了她的眼,她想睁开,想呐喊,却使不上力气,醒不来。林钰挣扎了一会儿,便又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身边却已经换了人。
“青崖——”她在半梦半醒中,忘记了尊称,直接喊了魏青崖的名字。
端坐床前的年轻人神情微怔,见她醒来,几分惊喜。
“你醒了。”他说道,似乎要站起来去喊人,想了想,还是稳稳坐了下来。
“你怎么样?”他一边关切地询问,一边小心扶起她,使她坐了起来。他本来要拿枕头给她靠的,可是她被烧得迷迷糊糊的,竟然就直接靠在了他的身上。
这亲昵的举动对于她来说,竟带着一种自然轻松的感觉。
可是魏青崖整个人僵住半刻,才任她靠着,没有变成僵硬的雕塑。
“钰儿,”什么情绪从心胸中一闪而过,让他有了些勇气唤她的名字,“你睡了一天一夜。肃王因为担心墨大夫先前曾给你用药,那药跟太医院的药相抗起了热,便把我喊来了。”
林钰迷迷糊糊的,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魏青崖又道:“好在不是,墨大夫给你行过针了。醒了便好,醒了便好。别怕,不要怕了。”
林钰神情里几分疑惑,怕什么呢,自己自从重新活了一次,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钰儿,”她听到魏青崖的声音几分颤抖道,“对不起,没有能保护好你。”
这一句她听的明白,也终于有力气开口回答。
“不管你的事,是我自己有疏漏。”她声音柔弱,感觉五内一起燥热起来。是药效的缘故吗?还是屋内燃起的宁神香草。
“钰儿,”魏青崖又道,“咱们离开京城吧。回叶城,或者你喜欢哪里都可以。只要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不用日日恨不得跟在你的身边防着有人欺负你。”他的声音渐渐哽咽,“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强大了,可是在朝廷面前,却仍旧不堪一击。你为的什么?名声和地位已经有了,百姓和朝堂不是我们可以染指的。咱们走吧。”
一向温文尔雅才学逸群的公子第一次脸上有了惧意,他感受到她浑身的滚烫,闻着她身上的血腥味道。
第一次觉得她离死很近。
可是靠着他肩膀的林钰只是听他啰嗦完,声音虚弱地问了一句,“有水吗?我要喝水。”
魏青崖一怔,忙抬头寻找茶水。
他来这里也一个时辰了,却从来没有想过茶水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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