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鸢的父亲当年跟随五皇子中伤皇上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皇上刚刚登基,根基不稳,需要稳固朝廷,是以便对那些愿意臣服的朝廷重臣不计过往,仍然留用。贤妃的父亲的确不是罪臣,因为皇上并没有下旨定罪,但众人心中都清楚,贤妃的父亲没有几日风光了,可心里清楚归清楚,都只是在心里想想,却没有谁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将罪臣二字宣之于口,这牵扯到皇上,那可是大罪。
被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文昭仪事先哪里料想到,自然心中慌乱。
而一旁的夏嫔突然看冉鸢顺了眼,只要谁能让文昭仪不舒服,她就和谁站在统一战线,当即便嗤笑出声,阴阳怪气地道:“呵呵,怪不得文昭仪整日目中无人,原来野心这么大啊。”
这话等于把冉鸢方才说的罪名直接扣在文昭仪头上。
文昭仪哪里承受的起,脸色瞬间苍白,利刃一般的眼神唰地看向夏嫔:“你血口喷人!”
夏嫔无所谓地笑起来:“哎哟,方才嫔妾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文昭仪一口一个罪臣,那皇上都没下旨,文昭仪怎么就代替皇上下旨了啊。”
“你……”文昭仪的手紧握成拳,她并未理会夏嫔,而是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和冉鸢对视:“皇上是未下旨,但贤妃姐姐,你父亲当年可是刺了皇上一箭啊,谋刺龙体,这不是罪臣是什么?”
事实上,冉昌当年做的事儿可不止这一件。
否则冉鸢身为贤妃,按位份,甚至还在淑妃之上,在后宫之中也不会被人如此轻贱。
文昭仪仿佛找到如何反击冉鸢的方法,方才的胆怯不在,眼神又变得嚣张得意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不过是冉昌为了活命送进后宫的弃子罢了,别把自己当回事,你以为……”
“啪!”一道清脆的响声在殿堂里响起,文昭仪的话戛然而止。
众人的目光瞬间变得震惊无比。她们看着站在殿堂里对峙的两人,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文昭仪此刻不可置信地捂着脸,而冉鸢,依旧美得张扬肆意。
冉鸢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掌心,居高临下地睇着文昭仪,慢条斯理地道:“这一巴掌,本宫是为了告诉文昭仪,要懂尊卑,不论本宫家父如何,本宫是贤妃,妃就是妃,你一个昭仪不过是个昭仪而已,再怎么得宠也越不过妃去,所以见了本宫,别再忘了该有的礼数,今儿本宫就以这一巴掌小惩大诫,至于文昭仪以下犯上对本宫的呵斥之罪,本宫良善,暂不追究。”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仿佛不止是在对文昭仪说,而是在对殿堂里所有的妃嫔说。
这下众人心里更加确定,眼前这个贤妃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贤妃。想起她们方才也差点对贤妃说出讽刺之言,不免有些后怕。
文昭仪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被打中回过神,但她仍处于不可置信中,直到嘴角流出血液,她放下捂在脸上的手,被眼前鲜艳刺目的红色灼伤醒神,随即发疯一般地大叫:“啊!”
文昭仪像是受了屈辱一般不管不顾地朝着冉鸢扑过去,那眼神仿佛要将冉鸢碎尸万段,但还不等她靠近,冉鸢一抬腿,文昭仪便被踢跪在地上。
“砰!”的一声。
众人的心跟着颤了颤。
文昭仪趴在地上,疼得脸色扭曲,而文昭仪身边的宫女蕊儿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忙蹲下去搀扶她,但文昭仪却是用力一把掐在蕊儿的腰上,蕊儿被疼得脸色苍白,文昭仪歇斯底里地大喊:“快去给本宫教训那个贱人!”
蕊儿是个宫女,她哪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贤妃动手,更何况根据方才的情况来看,贤妃很明显不好惹,到时候谁打谁还不一定。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还是冉鸢终于看向坐在殿堂上首自始自终都一言不发的淑妃,略带歉意地道:“文昭仪搞砸了淑妃妹妹的生辰宴,真是不好意思,本宫在这里替她向淑妃妹妹赔个不是。”
这话让众人的嘴角抽搐。
特别是文昭仪,当即便大骂:“究竟是谁搞砸了淑妃姐姐的生辰宴,你真不要脸!”
这般粗俗的话出自一个宫妃之口便不太好听,更何况还是往日里自诩清高的文昭仪。
看来文昭仪今日是被冉鸢气得不轻,都如此不顾形象了。
显然文昭仪在冉鸢这里讨不了好,淑妃这时才终于笑了起来,缓缓说道:“文昭仪年轻,是冲动了些,贤妃可别往心里去。”
闻言,文昭仪明显不服气,下意识想反驳,但在看见淑妃的脸色后,却硬是将口中的话憋了回去。
淑妃下令让人带文昭仪下去医治。
文昭仪纵然心有怒气,但此刻全身都疼,也奈何不了冉鸢,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她,被淑妃的人带下去医治。
而文昭仪下去后,殿堂里的闹剧才终于停了下来。
众人看着在文昭仪的位置上缓缓坐下的冉鸢,没有一个人再敢说什么。
而另一边,承乾宫。
诗竹急匆匆地赶来。
奉顺远远看见,带着笑意问:“今儿不是淑妃娘娘生辰宴吗,你不在淑妃娘娘身边伺候,跑承乾宫来作何?”
还不等诗竹说话,奉顺想了想便道:“是淑妃娘娘让你来请皇上的吧?哎呀,真不好意思,皇上今日有政务要处理,真抽不出空闲时间,不过皇上还是看重淑妃娘娘的,这不,方才已经将给淑妃娘娘准备的生辰礼送去甘泉宫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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