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随的离开,让明瑕迅速成长了起来,至少看上去成熟稳重了。
“顾总,我这次来,是为了跟您谈谈的,我不是贪心的想要更多,我只是……”
她开口就懊恼了,怎么排练了那么久,还是这样没有用?
顾诗成看出她的窘迫,打断她胡乱的话,“明瑕,进去说话吧。”
明瑕抓了抓裙角,还是有点尴尬,她不知道怎么成长,虞随之前想让她干干净净的,不染俗尘,可是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她面对生活,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坐在顾诗成的客厅里,明瑕始终有些如坐针毡,让她想逃离。
“这是葡萄味的气泡水,你们这些年轻人应该会喜欢。”顾诗成坐在单人沙发上,“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明瑕苦笑,“我……”
她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顾总,我是想转专业,我想学法律。”
“为了你父亲吗?”顾诗成瞥着她的神情。
明瑕抬眼,看着她,虽然害怕,但是还是不退让,“他不是我的父亲。”
顾诗成眼皮一跳,外界传言虽有不实之处,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他养大了你。”顾诗成逼视着她,“你最好是在他出狱的时候,跟他划清关系。”
“不行!”明瑕激动的站起来。一想到虞随从此和她再无关系,她整颗心都像是被人活生生撕碎了。
顾诗成把杯子放在桌上,“就算你不,虞随也会。”
虞随已经入狱了,他的人生不可能再和要进入政法系统的明瑕产生任何关系。
尤其是和养父有乱七八糟的感情牵扯。
这是致命的伤,政审三代,明瑕拿什么过?
明瑕嘴唇颤抖,“我以为……顾总和外面那些人不一样,没想到还是一样的,还是会去在意那些东西。”
顾诗成冷笑,“外面那些人。”
明瑕眼眶通红,“顾总,我在这个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虞随拼将一身剐,把虞颂年给我拉了下来,就是我的座上宾,我不会亏待你,更不可能把你推进火坑里。”顾诗成靠着扶手,“你要学法律,知道自己以后要走什么路吗?知道虞随没有冤亲可以申吗?”
明瑕嘴唇惨白,她知道,她就是想尽力做点什么,就感觉自己能帮一帮他,可是……可是现在做这些已经没有了用处。
“你学法律,无非就是要申冤,可是虞随他做过的事情,每一件警察都会去查,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别人要怎么样才能栽赃到他的头上?比如我,他能为我做什么?”
顾诗成问出了最后这个问题。
明瑕如遭雷击,她直直的看着顾诗成,她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会不会……
顾诗成很淡定的再次端起她兔子耳朵的水杯,“放心,给你二十年,你也不会是政律界的领军人物,而如果给我二十年的时间,就算我有什么问题,我也能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把自己洗白白。”
明瑕放在裙边的手不自然的捏了捏,她额边有汗滴落。
“再说一个很实在的问题,虞随是不可能毁了你的前途的,如果我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他会把你留给我吗?”顾诗成看着她,明瑕在她的目光下节节败退,最后低下了头。
“我这个想法确实……太幼稚了。”明瑕松开抓着裙子的手,“我自以为这是我思虑周全的决定,但实际上只是我的冲动,我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后悔了,但是为了不丢脸,我还是继续说下去了,妄图用那不能自洽的逻辑来说服你。”
顾诗成抿了口她的酸梅汁,“没事,你继续学你的建筑设计,未来走向国际,成为享誉中外的设计师,这一点只要你有能力,我就能给你提供资源。”
“好。”明瑕慢慢卷起裙角,露出里面的录音器,“对不起。我以为你……让他去顶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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