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旭是个嘴碎的,看出来陛下动了真心思,急忙就拉着李拾勤让他多透露一些燕湛与霍汐棠之间的事。
恐怕给李拾勤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乱说,忙跟摇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
正这时,奏乐声响起。
“礼成——送入洞房。”
新人要被送入了新房,宁旭寻思着若真要演的那么真实,那一会儿是不是该出来喝酒接待宾客了,他正搓手等着一会儿怎么灌醉陛下时,便对上了陛下冷漠的视线。
宁旭双肩一耸。
得,原来陛下只演他拜堂的戏。
新房的门很快被紧紧阖上,外面的嘈杂声一下被关在了门外,屋内寂静安然。
霍汐棠紧张地坐在铺满了红绸的喜榻上,一双手正在忐忑不安地扯着腰间的宫绦。
现在房间里只有她和陛下两个人了。
若,若是,若是陛下要与她行夫妻之礼该怎么办?
从进来后,燕湛一直静默不言,他忽然站起身径直朝紫檀桌前行去,将托盘上的合卺酒端了过来。
男人身形挺拔高大,绯色的喜袍衬得他今晚容色邪魅无比,眉目如画飞扬,烛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得俊美无双,他唇角衔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凤眸微抬,流转间映出跳跃的火光,平白透露出几分风流韵味。
他行至霍汐棠跟前停下,眉眼含着温情看她。
霍汐棠低垂着眼睫,隔着一面红盖头,她都能感觉到面前男人的目光有多么的灼热,好似能直接穿过这面喜帕看到她般。
她打心里实在怕极了他这样的眼神,但因前世已经经历地够多够多了。
燕湛微抿着唇,将手中的合卺酒放置在一侧的矮案后,再拾起喜杆将霍汐棠面前的红盖头挑开。
他轻微一动,并未用力,那面赤红的帕子便轻飘飘掉落至二人的脚边。
燕湛有些诧异,他本以为按照棠棠的性子,此时定是羞到不敢让他看她,可显然她此时已经心慌到六神无主了,连遮脸的帕子被揭开她都尚未察觉。
没了红盖头的遮挡,面前姑娘的容颜是那般绝色,她本就生得妩媚,天生一对含情桃花眼,平日淡妆或是素颜使她较明媚与清纯相间,美得没有攻击性,今晚画了浓艳的新娘妆,使她精致的五官更显得昳丽夺目,明艳的不可方物。
燕湛心里不可控制地狂跳起来,这样身着新婚喜服,化了新娘妆的棠棠,便是他上一世最想看到的画面。
兜兜转转,他总算还是亲眼见到了。
霍汐棠双颊通红,等反应过来时,这才发现遮面的红盖头没了。
她不得不与燕湛对视,可将将对上眼神,她的心便不由乱做一团,一时间根本不懂自己是怎么了。
究竟是害怕,还是在悸动?
或许是害怕罢,兴许是上一世陛下带给她的伤害,她仍旧铭记于心。
燕湛伸舌舔了舔微干的薄唇,遂将一侧的合卺酒递到了霍汐棠手中,此举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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