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上的一行人以萧元景为首朝着文德殿而去,不同于萧元景的镇定从容,成友之却是一脸凝重。
每一次他宣召萧元景去文德殿时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是瞧着萧元景是一次又一次从险象环生的文德殿中走出来的。
只是这一次来势汹汹,也不知道他萧元景能否躲得过。
与往日不同,今日的文德殿前禁军林立,一个个手扶刀柄,神色肃穆严阵以待,萧元景在文德殿外的台阶前驻足,抬眸望着那文德殿的匾额,不由颔首浅笑。
成友之不解道:“殿下笑什么?”
萧元景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在想,今日一过,我应该就会……安稳了吧。”
成友之面对着萧元景这副自信的模样,油然生出一副钦佩的心思,随后在萧元景踏入文德殿后,便站在了殿外,关上的殿门,与禁军一道守候在问的殿外。
而萧元景踏入到文德殿中时,便能感觉到殿内的肃杀之气,使得萧元景后背不由一凛,在殿前整理了呼吸之后,才迈步上殿。
此刻的文德殿上跪着的便是户部尚书,站在他身侧的便是御史大夫,在户部尚书的面前摆放着的便是一些账目。
萧元景的视线在殿中的所有人身上都一一扫过,倒是萧元昌竟然还不在,萧元景昂首迈步上殿,朝着皇帝揖礼一拜,随后瞟了户部尚书一眼,也没有开口问话,倒是那位手持玉规站着的御史道:
“长平王殿下身为尚书令,竟然连手下官员贪墨一事也是毫不知情么?”
萧元景看了御史一眼,又回眸瞧着皇帝:“父皇,这户部尚书怎么了?”
皇帝神色凝重,眸色幽深,瞧了一眼萧元景道:“景儿,朕来问你,你修缮镇北王府时,从户部调拨了多少银两。”
萧元景仔细想了想,道:“当初还未领朝职,这户部衙门推搪了两次,最后终于拨款两千两给了工部,一笔都不曾经过儿臣的手。”
皇帝眸色一凛,忙道:“御史,这些账册究竟是怎么回事?”
御史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户部尚书道:
“启禀陛下,户部尚书当初拨款给镇北王府修缮时,长平王殿下说的是拨款两千两,可在户部的账册上却是记载了五千两,至于这多出的三千两究竟去了何处,莫不是被户部衙门上下一心的人给贪墨了么?”
户部尚书连忙磕头的道:“陛下,陛下,臣实在不敢贪墨,是长平王殿下,是他要臣做这本假账的,修缮镇北王府时,多出的三千两便是给了镇北王府的人。”
萧元景听到这等低级的谎言,差点就给他鼓掌了:“我什么时候让你给镇北王府三千两了?”
户部尚书回望着萧元景道:“殿下莫不是忘了,是你说的,镇北王府世代戍守边关辛苦,此番世子回京养伤,不能让他们受了委屈,便调拨了三千两给他们做日常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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