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躲在床底,不由得一愣,没想到楚飞喻竟然如此风流,与醉花楼的母夜叉有染。
床底棉絮状的灰尘不时飘落,已填满薛承整张脸颊,一股浓重的霉味随着呼吸贯穿身体。
薛承心中涌起怨恨,要不是为了那些银票,答应楚天雄潜伏水云帮,岂能受这罪?
薛承被婉芳拖出床底,浑身上下沾满了尘灰,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缓缓睁开了眼,一双眸子如星辰般闪亮璀璨。
薛承怔怔不语,眼神转瞬间写满惘然。
婉芳不觉一怔,顿觉这少年眸中隐藏着一股凛冽的寒芒。
“走!姐姐带你离开此地!”
婉芳拉起薛承纵身跃下悬梯,翻过院墙,此时的醉花楼依旧沉浸在歌舞升平中。
驻足回眸醉花楼,婉芳不由得感慨万千。
整整十八年,自己犹如断翅的笼中鸟,食之无味,寝之难安,了无生趣。
自己在沉沦中等待破晓的黎明,现如今终于挣脱阁楼的枷锁与束缚,自由翱翔于天际。
婉芳正思忖间,一抹黑影掠过。
“把人留下!”
面前男子一身漆黑的外衣,黑布遮面,卷携着恐怖的目光。
黑衣人脚下走过,石板寸寸崩碎开来。
婉芳眸冷若冰:“就凭你?”
银色鱼叉陡然爆射而去。
黑衣人淡然一笑,一把直刀锵然出鞘,瞬间一缕缕黑色烟雾缠绕着刀身,久久不散。
直刀舞动间,夜色顿时如抹上一层浓墨,逐渐渲染着天穹。
眼前一片迷茫幽暗,犹如跌落在黑暗的深渊,婉芳夺目耀眼的银叉在这片空域里也黯然无光。
婉芳惊悚万状,竭力集中意志想彻底摆脱这抹黑暗与迷幻的桎梏。
此时只有薛承眸子倏地闪过一抹淡淡的幽兰,瞬间划过漆黑的苍穹。
婉芳手持银叉在黑暗中穿梭跳跃着。
“在我【至暗九霄】禁墟里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禁墟?难道你是夜……”
“留下孩子,滚回水云帮。”
婉芳眼前骤然一亮,已无黑衣人与少年的踪影,眸子被瞬间涌现的微弱亮光刺得隐隐作痛。
婉芳心中痛恨,自己怎么会遇上拥有禁墟的妖孽,这夜猫子可比楚门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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