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祯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清白起来,浓浓的眉纠结在一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半晌,才从牙逢里挤出了一声冷笑,说:“我今天才觉得,我是白认识你了。”
猛的一抖衣袍,他转身便走,竟没有一丝的停留。
我站在回廊里,心却一直沉、一直往下沉着,隐约的,觉得好痛。
也不知站了多久,心里的痛一直也没有缓解的趋势,我咬牙的想,“死胤祯,有本事,从此你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从此眼不见为净才好。”
赌气坐回去,继续绣我的青松,可惜工作已经是尾声了,只几针就结束了,但是心情却反而烦乱起来,随便穿了线,找了个空白的地方,便狠很扎了下去。
一针、两针、三针……我发现,如果把这块枕套当成是十四那个坏小孩的话,还真是一个不错的解气方法。
“你这是在做什么,布料惹到你了吗?”正在疯狂的破坏中,手中的花撑子连带针线,全被人劈手夺了去。
也没仔细听声音是谁,还以为是那个坏小孩去而复返了,只想冲他发泄发泄。
“我乐意,要你管!”我嗖的跳起来,顺便在空中做了个挺高难的转身动作,然后,看到了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我的八贝勒。
“嘿……”我心虚的低下头,脸上微热,除了露出点讨好的傻笑之外,还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说实在的,我真的有一阵子没对着胤禩这样大喊大叫了,也不知是个什么原因,总之,看到他温柔的笑容,宁静如海的眼眸,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去了,为了这个,最近和九阿哥的舌战中,我明显落了下风,谁让他们总是在一起出现了,害我准备对九阿哥还以颜色的计划,一拖再拖。
“你这绣的是什么?”看来,胤禩又一次发挥了他的优良传统,把我不入耳的话语自动的过滤掉了,因为他的目光已经从我发红的脸上,转移到了手中刚刚抢过去的刺绣上。
“青松”,我赶紧说。
“青松,怎么想起绣这个”他一面问,一面自行把多余的零件取下来,只留了枕套在手中,反复的抖开看了看,估计是没弄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于是有点闷闷的问我,“这是个什么东西?”
“是枕头套,选松树,取的是坚毅和长寿的意思。”我回答,心里想,这也是为了提醒自己,在人屋檐下,一定要用坚毅的精神来忍耐,才能活得长长久久。
“枕套?枕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看来胤禩今天很闲,对于枕头也这么关心起来。
“枕头,在……反正早晚就是这个样子的,因为这样比较符合科……比较舒服,里面添些棉花或是花瓣什么的,软软的,脖子比较不会痛。”我草草的解释了一下。
“真的吗?” 胤禩挑眉,状似不信。
我摇头,古代人的思想呀……迅速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把早准备好的晾干的花瓣那出来,然后一口气装进去,再几针收了口,我得意的捧着松软的枕头,在胤禩面前晃了晃,还故意放在头颈处,得意的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胤禩笑了,很真诚也很开心,乌黑的眼眸里,写满了他此时的心情,开心,他怎么会这么高兴呢?我一时有点恍惚,却冷不防,手里一松,刚刚装好的枕头就易了手。
胤禩的笑容扩大了,他说:“多谢了,我很喜欢。”
“等等,我……”我好象没说要送给他呀。
“我……”我拒绝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因为,在我张嘴要说的瞬间,胤禩俊美的脸忽然在我眼前放大,他柔软的唇,轻盈的落在了我的脸颊上,然后,又轻巧的拉开了和我的距离,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我。
依旧是那乌黑的眸子,依旧是平静又包容的,如同大海般闪亮的目光,但是,此时带给我的感觉,却是惊心动魄。
我甚至不知道胤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当碧蓝用手在我的眼前拼命晃动的时候,才自恍然,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花痴起来了。转念又想,如果自己真的有花痴的毛病,那我应该对九阿哥特别才是,毕竟,这宫里年轻的阿哥虽然不少,但要说一个‘美’字,恐怕还真无人能出他左右。
一个大男人,却经常让人想到“美丽”,不,不仅是“美”了,简直是足以媚惑众生的“美”,真不知他心里感想如何。一瞬间,我的思绪又飘到了每每气得九阿哥跳脚的画面上,止不住大笑起来,转身径自进了屋,留下了愣在当场的碧蓝。
一直到晚上,碧蓝和我说话的时候,神情都有些担忧,也难怪她,就我这一天一天的表现,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脸红,每每都能做出些出人意表的举动,自己有时都觉得,自己挺不正常的。
“哎!”一晚上第N声长叹,今天发生的事情,把我本来就不精明的脑袋弄的跟一锅粥似的,所有的人都不正常,我、十四阿哥、八贝勒,通通不正常。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使得胤禩今天会做出这么让人意外的举动,但是,心里却隐隐的不安起来。不过,我的不安却不能对任何的人说起,因此,碧蓝看我的时候,我只能一声长叹。
一夜无话,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当值的时候,门口的宫女却忽然悄悄冲我递了个眼色,示意外面有人找,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我呢?
我小心的向里看了看,良妃正在读书,看来可以偷懒出去一下。就赶紧溜了出来,宫门口站着的,却是小福子。
一见我出来,小福子就如同抓住了救星一般,几步凑过来,就要给我跪下,我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问:“出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这么惊慌?”
“十四阿哥,哎……十四阿哥……”小福子一脸要哭的样子,却半天也说不到关键的问题上。
“他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我也急了。
“昨天十四阿哥不知怎么了,气呼呼的回来,进门就一连叠声的要酒,一个晚上,竟喝了好多,后来醉了,只是发脾气砸东西,身边跟的几个人都遭了秧,今儿早起上朝,回来连德娘娘那里也没去,又是要酒,眼见着醉了,又发起了脾气,这事外一要是传到万岁爷那里,十四阿哥少不了受罚,我们没办法了,只是昨儿,爷在夜里一直叫姑娘的名字,还请姑娘帮帮忙,却劝劝才好。
天呀,我的头好痛,怎么会这样呢?他究竟在气什么?
在对天翻了N个白眼之后,我告诉小福子,“眼下我正当着差事,等会得空了就去,你先回去,好好照顾你们爷吧。”
小福子也不敢耽搁太久,见我答应了,忙一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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